武靜蕊笑道:“就不打攪福晉了,還請玉樹姑娘轉告福晉,望福晉早日康復,奴才改日再來請安。”
然后轉身走了。
玉樹站了片刻,走了進去。
武靜蕊坐在屋里,揉著酸痛的手腕,嘆了口氣,討好人可真不容易。
討好四阿哥,只需說些好聽話,撒撒嬌就好,討好四福晉,就得用些心思了。
她這可是連著抄了好幾日的經文,手都快廢了。
本就不擅長寫毛筆字,還是繁體字,可想而知有多辛苦。
結果只是堪堪能入目。
好在古代的小妾無需寫的多好,也就不算丟人了。
福晉生病,不需要小妾虛假的三言兩語的關心,還不如用實際行動來表心意,對方更容易放進心里。
似玉邊給她的手腕上藥,邊小聲抱怨,“格格何必如此受累?格格去請安,已然是盡了您的本分,福晉會知曉您的心意,壓根不必做這么多。”
如珠也同意,瞧著她紅紅的手腕,神情不滿,“您這又是何苦呢?福晉未必會在意這些。”
武靜蕊左手支著下頷,懶懶道:“她在不在意是一回事,我是否用心又是另一回事,總歸是盡了心的,到底不一樣些。”
不論是否在意,福晉病好了,總會承她的情。
有所得,必要有所付出,一點點辛苦,與性命相比,自然不算什么了。
說來福晉這場病夠久的,一點也沒好轉的跡象,不免叫人多心。
她是真的希望四福晉能夠盡快好起來。
與四阿哥的恩寵相比,還是四福晉的庇護更可靠些,也輕松些。
她一個初進府就得寵的小妾,向福晉示好,總歸是識時務的表現,讓人心生好感的。
盡管武靜蕊抄寫了那么多經文,還是沒能叫福晉好轉。
福晉的病愈發重了,太醫每日都來府上,四阿哥也多留在府上,關心福晉的病情。
府上的氣氛一日比一日壓抑。
武靜蕊一連多日不曾見過四阿哥,只聽說正院的情形愈發不好了。
半個月后,武靜蕊在院中打著瞌睡,一個消息將她驚醒,整個人都懵了,“你說什么?”
如珠和似玉眼睛紅紅,低垂了頭,“剛傳來消息,福晉……歿了。”
武靜蕊不知是什么感受,匆匆換上來人送過來的喪服,卸了首飾,匆匆去了正院。
府上所有的小妾和奴仆都聚在了正院,跪在地上,一片哭聲。
武靜蕊和另外兩位格格跪在福晉的靈柩前。
李氏大著肚子,由貼身丫鬟扶著,干打雷不下雨,宋氏一臉悲痛,眼睛紅腫。
武靜蕊神情茫然,許是和烏拉那拉氏那層關系,竟也生出了悲涼的心思,流下淚來。
但她清楚這并非她的真實感受,但同樣有些心酸。
上次一見,四福晉明明才十幾歲,花骨朵般的年紀,就這樣去了。
為何會如此?
四福晉明明活了很久,還成了皇后,怎會突然沒了?
武靜蕊一度懷疑這只是她的一場夢,因為歷史并非如此,或許這些日子以來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夢。
現實中的她還好好活著,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傷感和慶幸圍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