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想起如珠的話,對李格格和烏雅格格身邊的奴才敬而遠之,不欲跟佩兒打交道,只當沒瞧見,低了頭,匆匆就走。
誰知佩兒喊她,“似玉姐姐,似玉姐姐……”
似玉做不到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無奈停下,露出笑臉,“佩兒啊,你這是怎么了?”
佩兒一瘸一拐地上前,手里提著食盒,臉上顯出苦笑,“不小心崴著了。”目光瞟一眼似玉手中托盤上的藥盅,甜笑道:“這是武格格的安胎藥吧?”
不等似玉說話,又嘆道:“真羨慕姐姐,武格格得寵,您和如珠姐姐算是得了個好去處,不像我,主子不得寵,做奴才的也不好過。”
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
似玉性子軟,聽不得這些,故而勸道:“妹妹莫灰心,烏雅格格總會好起來的,只要你安心伺候烏雅格格,總會有好的一日。”
她不懂勸人,也不希望烏雅格格分了自家主子的寵愛。
但四阿哥不會一直寵著一人,無非為著大格格與主子腹中的孩子,主子將來是不愁別的了。
說不得哪一日烏雅格格就得了寵呢。
她也算實話實說。
但她自認為別人再是得寵也比不上自家主子,是以并沒有不高興的。
佩兒卻不盼著那一日了,勉強一笑,“承姐姐吉言了。”
仰頭瞅了下天色,道:“不早了,就因為崴了腳,我在這兒耽擱了許久,還不知主子如何生氣呢,既然碰見姐姐,你我便一同回去吧。”
似玉只好點頭。
佩兒因崴了腳,走路有些艱難,好幾次伸手扶似玉的胳膊,然后歉意一笑,“抱歉,勞妹妹幫我一場了。”
似玉自然沒什么說的。
佩兒邊走邊道:“府上能有武格格這般恩寵的人怕是只有李格格了,當然,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武格格的恩寵可是比當初的李格格有過之而無不及呢,我們做奴才的也不得不佩服。姐姐常伺候武格格,可了解武格格是什么樣的人?我還真是好奇呢。”
似玉面露遲疑,見她十分好奇的樣兒,便道:“其實,我家主子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對下人們也很好。”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
宋格格脾氣也好,可也沒這般得寵。
佩兒不指望對方會說出更多,不再多問,笑道:“也是,我瞧著武格格就是個極好的人,比李格格性子好呢。”
事實上,她不覺得武格格性子好。
能長期霸著四阿哥的寵,叫自家主子也討不得好的人,怎會是個好性子的?
或許比李格格更霸道,更不好相處呢。
只是在下人面前更善于偽裝罷了。
佩兒暗暗琢磨,四阿哥怎會喜歡這樣的人?
簡直不能理解。
沒過多久,二人便分開了,似玉趕緊回去了。
如珠聽似玉說了碰見佩兒的事,便疑了心。
雖然很可能是多心,但事關主子安危,不可大意,就多問了幾句,確定佩兒并未有機會接觸安胎藥,藥的蓋子始終嚴嚴實實的,如珠便放心了。
料定佩兒不敢大庭廣眾做出那種事,如珠捧了安胎藥給武靜蕊。
武靜蕊接過安胎藥,用勺子舀著,一勺勺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