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又回到了年氏在的那些日子,有年氏在的一天,四阿哥就看不到別的女人,除了年氏的孩子,爺心里眼里再沒有別的孩子。
她怎么能允許再有一個年氏奪了她的一切?
次日,天色漸暗,四阿哥回到后院,便去了李氏房中。
昨兒沒過來,四阿哥到底心有愧疚,也惦記著弘昐。
李氏請了安,迎了四阿哥進屋,親自沏了茶,端過去。
四阿哥接過,看一眼李氏,見她神色憔悴,笑容有些勉強,便問,“可是不舒服?”
李氏搖頭,又垂下頭,“奴才沒有。”
四阿哥豈會看不出她的異樣?略一頓,道:“爺近來是冷落你了,不過爺始終惦記著你和弘昐。”
李氏低垂的眸中迅速劃過一絲譏諷,重來一世,她早已不相信男人的寵愛,但為了她的兒子,又不得不依靠四阿哥的憐惜。
“奴才明白,爺心里有奴才和大阿哥,只是,弘昐昨夜哭鬧不休,奴才著急,這才讓人打擾了爺,爺不怪奴才便好。”
李氏一副做錯事的樣子,全然沒了過去的明媚自信。
四阿哥越是寵愛武氏,對李氏便越是愧疚。
他舍不得武氏,免不了就要委屈了李氏,四阿哥握住她的手,“是爺不好,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李氏搖頭,“奴才不委屈。”咬了下唇,又道:“只是,弘昐還小,不能沒有爺的疼惜和陪伴。奴才不求別的,只求四阿哥能多給弘昐一些關心。”
四阿哥自是答應,“爺答應你,會多來看你和弘昐。”
面對楚楚可憐,黯然神傷的李氏,四阿哥不忍離開,決定今晚留下。
剛準備歇下,外面蘇荃的聲音響起,“主子,武格格屋里來人,說是武格格不小心摔著了。”
蘇荃苦笑,這可真是不讓人安生。
昨兒個李格格去武格格那兒搶人,今兒個武格格就來這一出,這是兩個人耗上了。
為難的是他這個主子身邊伺候的人。
李氏暗暗咬牙。
眼見四阿哥默默往外走,李氏不甘心,“爺,您不留下嗎?”
四阿哥看她一眼,“爺改日再來看你。”
他何嘗不知武氏是何心思?但他也著實擔心武氏是否真摔著了,情況如何。
不去看一眼,他實在無法放心。
四阿哥毫不猶豫,大步離開。
李氏滿臉陰霾,好個武氏,這是存心的!
她想起昨夜,弘昐哭鬧,爺都不來瞧上一眼,今日不過是武氏摔了下,爺便迫不及待要去看看。
勝負已分。
她如何還能看不清楚?
武氏在四阿哥心里的分量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
李氏胸口的憤怒和不甘愈發濃了。
“去看看,武氏是否當真摔著了。”李氏吩咐丫鬟憐兒。
若那武氏是故意誆四阿哥過去,四阿哥定會生氣,若武氏當真摔著了,那武氏就真狠得下心了。
四阿哥匆匆去了武靜蕊的房中。
武靜蕊正躺在床上,背對著四阿哥,也不起身請安,像是生悶氣。
四阿哥挑了下眉,先不過去,問一旁伺候的如珠和似玉,“如何了?”
如珠低頭,“爺恕罪,是奴才們不好,沒伺候好格格,讓格格摔著了,但沒什么大礙。”
四阿哥擺手命她們退下,走上前,坐下,握住武靜蕊的肩,“怎么?要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