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烈日炎炎。
轉眼到了分娩的時候,穩婆和大夫早已在了,別院里有條不紊地準備著。
早已有奴才進府稟告四貝勒,但四貝勒是注定趕不到了。
從午時初到傍晚,不到四個時辰,武靜蕊順利產下一名男嬰。
在她肚子里時折騰得不輕,分娩時卻格外聽話,沒怎么磨蹭。
可算在出生時得到了她這個額娘的些許好感。
武靜蕊努力抬頭瞧了眼紅彤彤新鮮出爐的兒子,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是次日的午時過后,日頭正炙,葉子被曬得蔫蔫的。
如珠和似玉說四貝勒來過了,陪了她一晚,凌晨才走,說今晚再來。
三阿哥被乳母抱了過來,小家伙吃飽了,此刻睡得正香,小臉蛋還有些紅,皮膚已經比剛出生時好些了。
武靜蕊瞧著三阿哥安靜睡著的模樣,伸手碰了碰他軟軟的臉,心里一片歡喜。
又歇了半日,剛喝了些粥,四貝勒腳步匆匆地來了。
先過來看她,再是不茍言笑的人也忍不住露出喜色,“小曼,你又為爺立了一功。”
武靜蕊很不喜歡這個說法,什么叫又立了一功?
兒子是她的,跟功不功的有何干系?
四貝勒又看了眼三阿哥,笑道:“皇阿瑪很高興,說你有福氣,該賞。”
賞?
是簡單的賞賜還是別的?武靜蕊眼巴巴看著他。
四貝勒很痛快地為她解疑,“若無意外,此次皇阿瑪定會同意立你為側福晉,皇阿瑪最看重子嗣了。”
武靜蕊笑起來,若這次真能得了側福晉的位子,至少不用像以前那樣憋屈。
側福晉是要上皇家玉牒的,是有體面的小妾,可比格格強多了。
等了這么多年,武靜蕊頗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爺一路上可是累了?”昨晚匆匆過來,今天又急著來看她,想來耽擱了不少的事,武靜蕊表示關心。
四貝勒輕描淡寫,“無妨,爺該陪在你身邊的,還是晚了。”
當瞧見她累得睡著時的模樣,四貝勒既安心又愧疚,讓她一個人面對這些,身邊都是些奴才。
往后定要彌補她和孩子。
洗三是在別院做的。
小孩子長的很快,一連半個多月過去,一張臉已經變得白嫩光滑。
四貝勒每三四日來一回,因三阿哥還小,并未把三阿哥帶回府上,卻送了四個保姆嬤嬤過來。
乳母是早已在這兒的,是四貝勒吩咐從府外的奴才里邊挑的,可信度很高。
這一日,四貝勒說先讓孩子回府,滿月是要在府里過的,因武靜蕊身體還未恢復,便是一個月也未必能恢復如初,意思是希望武靜蕊徹底養好了再回去。
武靜蕊不滿,府里有薩克達氏,有李氏,滿月時必定是要薩克達氏這個四福晉抱著三阿哥出場的。
她哪里會放心?
“奴才沒事的,可以回去。”之前不愿回去,現在惦記著孩子,卻不能不回去。
她怎能讓三阿哥被薩克達氏那個女人暗中磋磨?
四貝勒哪里允許?沉了臉,“等你好些了再回去,爺會照顧好孩子。”
生了三個孩子,即便此次很順利,還是受了些損傷,要多一些時日才能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