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欲言又止。
武靜蕊起身,朝她來的方向走去,嬤嬤懊惱地跺了跺腳,跟了上去。
瞧見荷葉掩蓋下那片隱隱約約的東西,武靜蕊也不由變了臉色,忍住惡心的沖動,吩咐,“帶小阿哥回去,找個人去正院說一聲,還有前院,也提個醒兒。”
乳母抱著四阿哥回去了。
有人去正院和前院通報了。
武靜蕊強行保持鎮定,實則心緒不穩地回了屋,心情久久無法平復。
不一會兒,如珠來稟,“主子,是……正院的玉竹。”
武靜蕊詫異,怎會是她?
這就不簡單了。
是誰不好,偏偏是福晉身邊的玉竹,玉竹為何會溺死在荷花池?是意外,還是人為?
如珠同樣驚駭,忍住不適,繼續道:“聽說這玉竹自打昨兒就失了蹤,正院的人找了許久,沒想到卻是……”
卻是死在了荷花池。
武靜蕊還記得這個玉竹,如今年紀不小了,曾經是福晉身邊極信任的人,后在她的設計下,玉竹勾引四貝勒失敗,反招了福晉的恨。
福晉身邊的人早換了,這個玉竹一直不上不下的,未嫁出去,又未得到福晉的信重,過得甚至不如那些二等丫鬟。
實在尷尬。
“去查查,這個玉竹生前都接觸過何人。”武靜蕊吩咐。
既然有蹊蹺,自然要查下去,若真能查出些什么,就真是好事了。
但她第一次親眼瞧見這些,還是很難受,接下來的半日不曾再出去。
四貝勒回來,得了消息,第一時間來了她這兒,仔仔細細看了下她的表情,問,“可還好?”
武靜蕊搖頭,“還好。”臉色卻仍蒼白。
四貝勒擁住她,臉色陰沉,“爺會查清楚,你無需放在心里。”
武靜蕊仰頭道:“聽說是福晉身邊的人,想來福晉更不好受吧?雖然這玉竹做了些惹惱福晉的事,到底是福晉從娘家帶來的,想必還是有感情的。”
四貝勒默然片刻,撫了撫她的背,“爺知道了,弘旻如何了?”
“好吃好睡的,小孩子,什么也不知道。”
四貝勒便去看了下弘旻,見睡得香甜,并未多留,對她道:“爺去正院瞧一瞧,隨后來陪你。”
武靜蕊嗯了聲,目送他離去。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然死的是個奴才,卻是福晉身邊的奴才。
玉竹不是普通的奴才,是過去深得福晉信任的,必然做了不少事。
可惜了。
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還需等四貝勒那邊的消息。
她忖著,其他人沒必要害福晉身邊的人,福晉那邊的嫌疑最大。
想了許久,剛用了膳,四貝勒就回來了。
武靜蕊問他,“福晉如何了?”
四貝勒沉著臉,“自然是極難過的。”
武靜蕊好奇,“爺不陪一陪福晉?”
竟然這么快就回來了,薩克達氏該多傷心啊,白表演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