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十月六日
這次維拉克推著輪椅剛進廣場放風,其他犯人們就烏泱泱一片圍了過來,看來經過昨天惹眼的表現,今天犯人們會更好相處一些。
“昨天怎么突然就走了啊?”
“你不是說什么你要幫助大家平等嗎?能不能幫我們把待遇提起來啊?”
“是啊,你那么厲害,干脆幫幫我們。”
還沒等維拉克開口說話,犯人就爭先恐后地朝前涌來,重復著昨天一樣的話。好似維拉克才是監獄長,有著決定他們一切的權力。
聽著嘈雜的求助,與犯人們擠破腦袋的模樣,維拉克面色沉重。
他不知道該如何答復這群把自己視作救命稻草的人。昨天臨走前他告訴他們要抗爭,可每個人都清楚,抗爭談何容易?
維拉克身份特殊、基汀身份特殊,他倆提要求監獄就算不采納,也不會做什么。而其他犯人,只要敢提要求、敢消極怠工、敢反抗獄警,輕則被關到禁閉室里不吃不喝幾日,重則將當場擊斃。
畢竟外面的政府真的需要平民,所以當平民們的聲音大到他們不得不重視,大到足以顛覆他們的時候,他們必須妥協。這里不同,能被關進這里,本就等同于被拋棄,政府還巴不得他們自己上趕著找死,還能減少支出。
這導致在監獄里絕不可能出現像一年前的弗朗西斯一樣,組織影響政府的巨大游行抗議活動。
“大家靜一靜!”就在人群即將把二人吞沒時,維拉克大聲喊了一聲,讓近乎瘋狂的犯人了安靜了下來。
“先走吧。”基汀當機立斷道。
正想做個答復的維拉克把話硬生生咽下:“……好。”
“什么?這就要走了?”
“你們是不是幫不了我們啊!”
“走了算怎么回事?”
維拉克調轉輪椅方向,進廣場不到十米就開始返回:“老師,為什么?”
“你有一套能讓他們信服的說辭嗎?”基汀問。
“……沒有。”維拉克剛剛打算開口也不是有了好的應對之策,只是覺得不應該沉默。
“情況要比我們想象的復雜。”基汀面色凝重,“我們選擇了更大膽的方式,就得面對、解決這個方式所帶來的問題。等先想辦法把他們的情緒平復下來,認清我們究竟能為他們做什么,再推進計劃吧。”
維拉克“嗯”了一聲:“那今天毫無進展了。”
能在一定限制內‘肆意妄為’的時間非常短暫,每浪費一天都等同于越獄計劃的基礎變得薄弱、逃出生天的希望愈發渺茫。
“還有機會。”基汀說完,二人就一致地保持沉默抵達了門口。
幾名看守廣場入口的獄警走了過來詢問:“怎么回來了?”
“我們一進去他們就上來問圍著我們,只能退出來了。”維拉克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