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阿德爾并沒有真的站起來,因為他知道他站起來后,無法無天的萊克特一定會坐下,“我們沒有什么談的必要了。”
萊克特戲謔道:“阿德爾叔叔,趁早認清你的處境。我沒有想招惹你的意思,但你巴不得讓我早點離開,就不能怪我針對你了。”
阿德爾倒了杯水:“你在這里鬧出了多少事情,給我添了多少麻煩?”
“這些人本來也是個死,我幫他們提早解脫,他們還得感謝我。”萊克特不以為然,“而且你幫我這些忙,我父親也給了你充足的回報,給你安排了在萊澤因更體面的工作,是你自己不去,總不能怪到我的頭上吧?另外我還很疑惑,你為什么死守著這個破位置,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那就不需要你知道了,你只要清楚要是你當上了監獄長,會有數不盡的麻煩就好。”阿德爾道。
“再大的麻煩能有多大呢?”萊克特放開猜測起來,“你不會是盯上了基汀,想悄悄問出黃金的下落,獨吞黃金吧?這么看來,戴曼斯監獄監獄長這個位置確實有那么點誘人。”
阿德爾的臉色冷了幾分:“出去。”
“被我猜中了?那我就更不能讓你得逞了。”萊克特自認為發現了阿德爾堅守在這里的目的,“雖然現在還沒什么證據指控你,但我一定會比你先一步問出線索,然后讓你一輩子都留在這里,和那群犯人一樣。”
“出去。”阿德爾重復道。
“真有意思,這可比玩弄那些犯人好玩多了。”萊克特笑著朝后退去,轉身離開。
阿德爾閉上眼睛,穩定著自己的情緒。許久之后,他拉開辦公室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了厚厚一沓信封,點燃雪茄,一封一封地翻閱起來。
——
十月七日
大清早,維拉克被哨聲吵醒。
往常聽到哨聲他都會無視掉,因為那代表著犯人們要起床去吃早飯、工作,和他沒什么關系。今天不同,從今天起,他也成為了工人的一員。
“最后的反悔機會。”基汀也醒了過來,坐在床上看著維拉克下地穿衣服,“工作真的很累,說不準還有別的辦法。”
“通過工作融入他們是最好的選擇。”維拉克將替換的囚服穿好,“您放心吧,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如果真的受不了,會和萊克特說的。”
基汀沒在強求:“那你自己隨機應變吧。”
“嗯。”維拉克微微點頭,來到了監獄門前,等待獄警前來開門。
獄警們前來一一開門,押送犯人出來。給維拉克開門的,是先前一直給他們送飯的獄警,那獄警過來沒急著開門,而是貼近門前,壓低聲音不解地問:“你為什么開始工作了?”
“萊克特讓的。”維拉克沒細說情況,一來是解釋起來太過復雜,二來是對方畢竟是獄警,說得太多有不必要的風險。
“副監獄長喜怒無常,你小心著點吧。”獄警沒懷疑,無奈地打開了門,押送著維拉克去洗浴間簡單洗漱了一下,而后跟隨著人流一同前往了食堂吃早餐。
自維拉克從監室出來后,其他犯人就注意到了他,但等到了食堂吃飯,沒有獄警專門守在維拉克身邊,他們才詫異地問了起來:“你不是跟基汀待在一塊兒不用工作嗎?怎么今天一起過來了?”
“我也不清楚,萊克特突然命令的。”維拉克聳聳肩,接過了獄警分下的飯盒,和其他犯人坐在了一起。
其他犯人這次沒有抵觸,給維拉克騰出了個位置。
“你們都是做什么工作的?”維拉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融入到犯人群體中,主動和同一桌吃飯的眾人找起話題,其他桌的犯人紛紛投來目光
“我們都是做皮鞋的。”一名犯人回道,“你這頭一次工作,也不知道會分配到哪里。”
“看待會兒怎么安排吧。”維拉克舀了一勺白菜湯道,“我記得咱們這里主要做三種東西是吧?布子、毯子、皮鞋。”
另一名犯人扒拉著飯:“嗯,但愿你不會被分配到做皮鞋,做皮鞋最累。”
“你們那個什么平等會是不是出事了啊?不然按道理來說你好好待在二零八,不可能突然被分配到這里。”又有人問。
“可能吧,我也不清楚。”維拉克吃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