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珺媱故意逗云清玩,在人群里鉆來鉆去的,玩的不亦樂乎,卻是苦了云清,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但就算如此,依舊是人一動,就看不見了,被其他人遮住了。蘇沐澤得到了朱家的回復,自然明白太后在這里面所起到的重要作用,又想起來云非所說關于閆松海的安排,是以第二天便讓李彥收拾了一些珍貴的補品,帶著去長樂宮了。
太后看到人來,便知事情有著落了,屏退了眾人,讓自己的心腹守著外面,這才對著蘇沐澤說道:“看陛下神色輕松,眉眼間隱有歡喜,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好事情?”
蘇沐澤臉上暗霾盡皆褪去,沒有了陰沉,倒是顯現出幾分笑道:“這還不是多虧了母后。”
太后但笑不語,又看看蘇沐澤帶來的東西,笑罵道:“你這是將哀家當病人在養嗎?哪里需要這么多?”
“母后體弱,這些東西備著自然是好的。”蘇沐澤得到了朱家的準確答復,心情正好,那種自己終于站直身板與敵人叫囂的感覺讓他既興奮又緊張。
太后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笑道:“陛下,這路上啊,總是有些小石子,走路時切不可太快,要看著路,否則跌倒了可就惹人笑話了。”
蘇沐澤連忙端正了神色,說道:“母后教訓的是,兒臣謹記。”
“行了,哀家最近身體乏的厲害,這會兒竟是又困了。”太后說著,就用袖子掩了唇,打了一個哈欠,似是困頓的很,“陛下如果當真是關心哀家的身體,不妨將哀家的朱家那小丫頭召進宮里,哀家在這長樂宮,除了經書佛像,就是這些看了好多年的宮人,無聊的緊,讓那小丫頭來陪哀家好好說說話,指不定哀家這身體啊,就好了。”
蘇沐澤自然不會不允,就應了下來,心想,不過是召個人進宮,云非應該不會橫加阻攔,“兒臣還有一事,那人說想要閆松海離宮。”
“這件事情陛下就看著辦吧,料想是沒有什么貓膩。”太后渾不在意,神色冷淡。
蘇沐澤聽到太后如此說,就向太后告退了,到了外面便喊來了李彥,讓他去辦閆松海的事情。
云非昨天約莫著是受了風寒,今天早上頭就有些疼痛,云清便想著請一個大夫前來看看。誰知道剛推開門,就看見個人站在丞相府門口,仰頭看著門楣上得鎏金匾額。
“閣下是······”云清詢問道,言辭間多了幾分小心與試探。
那人年紀與云非相仿,看著還要比云非大上那么一點,濃眉大眼,孔武有力,身上帶著一股子匪氣,云清對來人的身份甚是疑惑,其他人經過這里,幾乎都是低著頭快步走過,像是怕閻王盯上一樣,這人卻不知站在這里多長時間了,貌似還對那塊匾額看的津津有味。
衛征看看云清,一臉驚奇,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詫異道:“你就是云非?我還以為會看見個糟老頭子呢。”
云清嘴角抽搐了一下,旋即就端正了臉色冷聲道:“不得胡言亂語。”
“倒是挺有氣勢的。”衛征眼里的驚奇之色越加濃厚,上前隨意的拍打了一下云清的肩膀,像是在驗證真偽一樣,嘖嘖道,“我們的年紀相仿,你在京城養的白白胖胖,我卻在邊境被折騰的不成人樣,看你這樣子,真想揍你一頓。”
“我不是先生。”云清退后一步,看向衛征的目光變得奇怪,他跟在云非身邊有些年頭了,并沒有聽云非說自己有過什么特別交好的朋友,自從他做了這權傾朝野的丞相后,連原先關系好一些的官員都因為這樣或是那樣的原因跟云非疏遠了關系,并且這人看著不像是認識云非的樣子。
先生?衛征也愣了,倒吸一口冷氣,一拍腦門,“你不是云非?”
“不是,不知道······找先生何事?”云清被這人的粗神經弄得無言以對,但還是保持著得體的禮數問道。
衛征嘖嘖稱奇:“我就是來嘮嘮嗑,沒啥子大事。唉,說起來我跟云非同朝為官二十載,但是一直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還沒有見過面,這不?剛有機會我就來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