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一邊說著一邊拿了錦帕給她擦淚,叮囑道:“宮里不比家里,你進了宮啊,可要小心一些,尤其是那些宮人,千萬不要隨便得罪了,說不定就是誰的探子呢?”
這么一會兒時間,朱媛娘也猜出是怎么回事了,心里一陣冰涼,皇宮多年無聲無息,而太后在朱家更是一個禁忌,現在朱家突然聯系上太后,還將自己送過去,怕是平靜了多年的朝局有變,朱家要開始站隊了。而這次的變動,怕是連云非也難以壓制,只能隨波逐流,說不得,就跟那把椅子有關。
衛臨溪一路跑回家里,一腳踹開衛征書房的大門,真正應了衛征在丞相府的話。衛征看著衛臨溪這衣衫凌亂形容不整的樣子,笑罵道:“你個兔崽子,就算是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也不必這樣激動吧,踢壞了門是要花錢修的。”
說完之后又發現衛臨溪的臉色不太對勁,不待他細問,衛臨溪就拽著人向外走去,“爹,你趕緊再去丞相府一趟,問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朱家的反應不對勁。”然后他將事情經過詳細的描述了一遍。
“怎么會?”衛征驚詫的說道,就算是云非出爾反爾,朱家也不可能是那種惡劣態度,云非的勢力還沒有強大到能令朱家聞風喪膽的地步。
衛征能做鎮國將軍這么多年,自然還是有些腦子的,智商還不低,邊走邊推敲著事情經過,突然間就停住了腳步,被衛臨溪扯了一下才接著走,“臨溪,你好好待在家里,我去找云非。”
衛征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匆忙來,將衛臨溪扔在原地,大踏步離開了將軍府。將軍府離丞相府也不是很遠,丞相府后面那道街上正對著的府邸往左數第三個就是。
衛征回來本來就是偷偷摸摸的,沒有人知道,誰料出去就碰見個熟人,是他最頭疼的御史臺的人——張毓之。
張毓之老遠就看見他了,覺得跟衛征長得有些相像,但是多年未見,面容都有所變化,怕自己認錯了也就沒有注意,只是走進了越看越相似,尤其是衛征看到自己猛然一愣,僵硬的裝作不認識自己想離開。張毓之臉色一冷,跨步就擋住了他的去路,“衛將軍可否解釋一下,為何自己會出現在這里?”
衛征見自己躲不過去,又加之心里有惑急需待解,見到張毓之不合時宜的攔路,也不想再隱藏了,直接道:“我沒空跟你扯嘴皮子,你說說,最近朝堂上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張毓之見衛征神色凝重,想了一下,就將前幾日朝局上的針鋒相對說了,到了最后還補上一句:“那位終于開竅了。”
衛征聽到這里,哪里還有不明白,將人一把推開,飛奔至丞相府。張毓之本來還想要問問衛征為何這樣問,看到他形色匆匆就跟了上去,直到看見他進了丞相府,臉色瞬間陰沉的嚇人,有路過的小孩看見了,嚇得哇哇大哭。
這次進來比上次更加粗暴,上次是云清將人領進來的,這次直接是破門而入,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兇徒。
云非正吃著午膳,又看到他來,也不站起來,就坐在那里,冷淡的問道:“衛將軍這次是不是又忘了留下什么東西?”
云清這次知趣的離開了,臨走前還細心的關上了門。衛征看著云非老神在在的樣子,瞬間覺得自己有些憂慮過頭了,緩了緩情緒在桌子邊坐下,看了看桌上的飯菜,三菜一湯,兩素一葷,還真跟他這丞相府的布置適配。
“你也是淡定,朱家都跟皇帝聯手了,難為你還能坐得住。”衛征中午沒吃飯,餓的前胸貼后背,這會兒也不那么緊張了,拿起公筷就夾了一塊肉塞進嘴里,含混不清的說道。
他一直盯著桌上的飯菜,自然錯過了云非眼里一閃而過的驚色。云非將這幾天的事情聯想起來,覺得頭又開始疼了起來,就用手起按壓著眉心,同時說道;“衛將軍的消息倒是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