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澤見到人真的來了,再一聯想云非先前的維護,暗驚云非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手伸進了軍隊里,如果不是張毓之將事情暴露出來,怕是宮變了他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朱守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蘇沐澤會有什么想法,心里輕嘆一聲,又是好笑又是驚奇又是感佩又是慶幸,五味陳雜,看向云非的目光不由得就帶上了兩分敬服。
衛征大大咧咧的隨意行禮,還直視著蘇沐澤問道:“陛下喊臣來,臣也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想家了,回來看看。”
蘇沐澤惱怒衛征冒犯天威,又看看臉色陰沉的云非,愣是沒敢開口指責,只聽得云非道:“這件事情是臣的過失······”
“這件事情跟你又沒什么關系,你能不能別亂插話。”衛征直接走到云非面前說道,說完之后也不看云非鐵青的臉色,對著蘇沐澤一抱拳,道:“我國律法沒有說想家了不能回來吧。”
“但是明文規定在職武夫無詔不得擅離。”張毓之冷冷的看著他。張毓之從他剛才的那句話里就明白過來他是想要保云非,此刻又驚又怒,恨不能將人敲暈。
衛征露出詫異之色,看向了朱守山,朱守山頓覺不妙,果然衛征的下一句就是:“侯爺,我當初可是讓你向陛下秉明的,怎么現在······”
眾人只覺得自己將這一年的戲文都看夠了,簡直是精彩,這反轉,這拉人下水,簡直讓他們大開眼界,不愧是能夠掌控軍權這么多年的將軍,難怪古人說真人不露相。
云非心頓時放了回去,抬眼看著臉色瞬間青白交加的朱守山,心情竟然有些好,甚至還有些想笑,再看看站在他面前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衛征,終究是沒忍住,嘴角動了動,露出一絲細微的不容易察覺到的笑意來,但不過一瞬,云非就又恢復成了平日里的不茍言笑。
朱守山很慶幸這些年自己修身養性,心胸寬廣很多,否則······“呀,衛將軍,這事情可真是一個大誤會。當初收到你的來信,我還以為是嘮家常的,就看了兩眼。我就看到你說讓我照顧一下令公子那里,誰知道你后面還大有文章啊。”
朱守山也做震驚狀,不動聲色的圓著這個慌,心里卻將衛征罵了一個狗血噴頭,“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就回信說一切沒問題。唉,你看這事情弄得!”
蘇沐澤已經搞不清楚下面的人到底是在搞什么花樣了,分辨不出來這些話的真假,更加搞不明白這些人的態度意圖,暗自決定等到下朝后,一定要將章午召進宮來。
衛征偷偷給云非遞了一個得意的眼色,云非全當做沒有看到。朱守山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再鬧下去了,否則整個朝野都要跟著倒霉,只能將這個啞巴虧吞進肚子里,“臣粗心大意,導致衛將軍蒙冤,臣愿受處罰。”
說完之后朱守山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豬一樣的蘇沐澤會不會真的蠢到以為他這話時是出自內心的,好在蘇沐澤就算是真這樣想了也沒這個膽子,簡單的說道:“侯爺應該是操勞過甚了,既然這一切只是個誤會,那就不追究了,下朝。”
這鬧劇終于結束了,眾人卻笑不出來,云非也好,衛征朱守山也罷,多少年了,支撐起這個國家的三大支柱卻是以這樣滑稽的形式同堂共處,外人或許覺得搞笑,但看出點門道的都知道,局勢變了,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一番血洗,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