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說,將軍府價值一萬兩黃金零一文錢,其中趙琦價值一萬兩黃金。”衛臨溪解釋道,臉皮有些燒得慌,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趙琦住進將軍府就等于變相的支付了那一萬兩黃金。”
云清臉部抽搐個不停,看看依舊繃著臉的某人,只好努力忍住嘴角的上翹。云非從來沒有如此覺得自己能容忍這樣一個神經病執掌北部邊境的軍隊這么多年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這人的存在就是在挑戰他的理智。
“照你所說,趙琦還不知道這件事,你們大可以等他回京之后讓他將將軍府轉賣回來。”云非說道。
衛臨溪和管家互視一眼,像是要說什么難以啟齒的話一樣,臉色詭異的變成了紫色,用眼神交流了好一會兒,管家才慢吞吞的說道:“將軍說······丞相家沒有仆人,讓我和少爺來負責丞相府的日常事宜,否則他在邊境難以安心,牽腸掛肚的萬一走個神,沙場上就要多留下一具尸體了。”
管家越說聲音越小,看著云非本來還算平靜的臉色瞬間陰云密布,只覺得脖頸間涼颼颼的,似乎有不干凈的東西在吹冷風,毛骨悚然的,但就在他以為云非會發火時,卻看見云非又詭異的恢復了平靜。
“云清,閆松海,幫他們安置一下。”云非將房契還了回去,語氣出奇的平靜,倒是令云清有些擔憂,卻也不敢多問什么。
等到屋子重新恢復平靜之后,云非才揉了揉眉心,自語道:“衛征,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如果真的就是那個單純無比的目的,那結果恐怕是要讓將軍失望了。
今年的事情似乎格外的多,一件接著一件,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暗示,攪碎了原先的萬里晴空。老太傅終究沒有能撐過這個春天,午睡之后再也沒有能起來。
云非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給那只貓喂食,震驚之下猛然站起來,那團雪球就從他的身上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沖著云非齜牙咧嘴的抗議。
閆松海低垂著頭,看不見云非的臉色,卻能感受到云非周身的壓抑,“老奴上街去給衛公子采買東西,卻碰見太傅家的人當街縱馬出京。老奴心有疑惑,就去太傅府看了一下,發現太醫從里面出來,老太傅怕是······”
那個太醫是單獨劃分給太傅的,一直住在那里,可以說是老太傅的專屬大夫了,現在離開,意味著什么傻子都知道。
云非臉上無悲也無喜,只有那雙向來沉寂的眸子里被清風攪碎了一池墨水,也不知道對于這個斗了多年的對手離世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想。
“丞相,相府可要派人前去?”閆松海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云非開口說一句話,只好問道。
云非沉默了一下,負手于身后,說道:“他們若是通知相府了就讓云清過去一下。那兩人安排在哪了?”
閆松海抬頭看了一眼云非,臉色倒是挺正常的,“在后院。”
云非點點頭,就進屋子了,老太傅去世,本來就已經漸趨混亂的京城這下子是徹徹底底的亂了起來,希望蘇沐澤這些年來的努力沒讓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