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香村,一個普普通通的八十年代初的農村。
村里有一個倒塌了一半多的房子,僅剩的完好的那個屋子里陳設特別簡單。
有一半的地方堆著一堆破爛,破爛旁邊是一堆干草,沒有任何家具什么的。
而干草上的痕跡表明,這是一個人床,好吧,不用痕跡了,一個穿著破爛乞丐裝的小伙兒正躺在干草堆上皺眉思索著什么。
小伙兒現在有點憂愁,當然,和貧窮沒有任何關系。
這些破爛隨便一看就知道是一些臟兮兮的瓷瓶瓷罐,仔細看的話,堆成一堆的瓷瓶瓷罐中還有一些卷軸什么的,墻上呢?也掛著一些沾滿了灰塵的字畫,其中一張的右下角可以看到唐寅唐伯虎的字號,所以,他一點都不窮,他愁的是怎么依靠系統起步這件事。
雖然他現在所在的村子是《老農民》里的麥香村,但是,和盜墓類的系統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他是陰差陽錯流落到這里的。
來到這個世界有二十年了,前世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
那時他運氣不錯,帶著一個盜墓類的系統穿了,然后就出問題了。
他直接穿越到了一個嬰兒身上,一個成年人的靈魂鉆進了一個嬰兒的身體,也不知道是靈魂本身太龐大還是帶著系統的原因,總之結果就是嬰兒的身體“內存”不夠,可能觸發了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吧,他變成了一個“傻子”。
那時候六七十年代,生活條件差,正常人都沒吃的了,他這一世的父母就把他送給了一個乞丐,讓他跟著乞丐學討飯。
后來老乞丐死了,他就留在了麥香村。
隨著身體的發育,他腦子逐漸靈光了起來,偶爾有完全清醒的時候,他就多了一個走街串巷撿破爛的習慣。
因為學了一手討飯的本事,他的活動半徑并不小。目的就是為了撿點瓶瓶罐罐什么的。
再后來,徹底清醒了,時機不好,就繼續裝傻。
這二十年瘋瘋癲癲的不虧,不說半屋子的瓷器,就字畫,唐伯虎的真跡就有兩幅,都是靠著傻,從那什么小兵手里撿回來的。
就那小破屋的東西,別的不敢說,換兩套京城的四合院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打定主意了,這破系統也沒個新手大禮包,去趟京城看看,實在不行就指著小破屋里的東西坐吃山空瀟灑活一回了!
杜紹軒琢磨了一會兒,在這堆瓶罐中挑了三個品相差不多的瓷瓶,就拿上這三個瓶子出門了。
出了屋,左轉,來到一家沒有院墻的房子這里。房前蹲著一個老農和一個不像農民的農民。
從破包袱里拿出一個瓷瓶,杜紹軒對著那個老農民道:“大膽叔,我想跟您借點錢,我也沒什么好東西,就用這個瓶子當利息吧。”
“你等會兒!”牛大膽站起來圍著杜紹軒轉了兩圈,嘖嘖道:“二傻子,你這腦袋靈光了啊!”
杜紹軒憨厚的一笑,道:“也不知道怎么的,這幾天這腦袋瓜子一下變得好使了,我記起了一些事,好像我以前是北平的,我就尋思著去北平看看。這不,這就來找大膽叔借點路費。”
看著杜紹軒手里的瓶子,牛大膽臉一板道:“把你大膽叔當什么人了,找你大膽叔借錢還掏利息,你以為你大膽叔是馬仁禮啊!”
“嘿,我說牛大膽,怎么什么事兒都能扯到我身上?”另一個不像農民的農民馬仁禮非常不高興。
牛大膽沒搭理馬仁禮,對杜紹軒道:“等著,大膽叔給你拿錢去。”
牛大膽進屋了,馬仁禮圍著杜紹軒轉了一圈,晃著頭道:“傻小子,你這腦子靈光的真是時候啊!”
馬仁禮,地主家的孩子,大起大落是個看透了活透徹了的人,杜紹軒笑了笑,從破包袱里又拿出一個瓷瓶,道:“現在開放了,日子越來越好,錢就越來越重要了。您是明白人,這瓷器我雖不少,但是送多了我也心疼,您收好,算是感謝您和大膽叔這么多年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