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山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些跑腿的活計,這次,就是給雪隱大師,送十壇雄黃酒。”
“雄黃酒?”江九缺一怔,道:“大師也需要酒嗎?”
“可不是大師喝酒,而是為了一只蛇妖,雪隱大師從外面抓了一只蛇妖,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殺了,而是養著。”
沈千山道:“雄黃酒可克制蛇妖,大師每日讓蛇妖飲下雄黃酒,削弱其兇性。”
“原來如此,那不知酒在何處?雪隱大師在二層何處?”江九缺問道。
“雄黃酒已經備好,這便讓人送來,雪隱大師就在東區雪隱房中。”
沈千山抿了口茶,道:“你身具妖魔詛咒,去上面倒也不擔心妖魔之氣,比其余人好。”
“屬下明白。”江九缺拱手。
外面已經有鎮魔軍推著木車而來,木車上正是十壇雄黃酒。
江九缺推著推車,向雄黃酒而去。
來到第二層入口,這里同樣有鎮魔軍鎮守,沒有阻攔他。
一位鎮魔軍出手,一道真氣包裹推車,幫他攀登二層階梯。
江九缺道謝一聲,來到二層東區。
這里的妖魔之氣,濃郁程度,是一層的十倍不止。
一般煉氣九重獄卒,在這里生存,怕是活不過幾年,就會蒼老如花甲,修為倒退。
江九缺推著推車,向雪隱房而去,偶爾路過牢房,看上一眼,里面全是筑基妖魔。
哪怕修為禁錮,依舊讓他感覺到恐怖壓力。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一切諸佛,及大菩薩摩訶薩,皆來集會,贊嘆釋迦牟尼佛,能于五濁惡世,現不可思議大智慧神通之力,調伏剛強眾生……”
誦經聲響起,濃郁的佛意,從前方傳來,為江九缺指引方向。
雪隱房!
推著木車,來到誦經所在,房門大開,一身白衣的雪隱和尚,盤坐在房內。
在他面前,是一個個小鐵籠,總共有十五個,里面關押著一只只妖魔。
這些妖魔氣息都很強,每一只,都能讓他感覺到死亡的壓力。
十五只妖魔,其中有五條黑蛇,六只黑耗子,三只畫皮妖,還有一只石魔。
這些妖魔全都兇神惡煞地看著誦經的雪隱,痛苦低吼。
“別念了,和尚,你別念了!”
“可惡的和尚,十年了,你究竟要折磨我們到什么時候!”
一只只妖魔怒吼,佛經的聲音,讓它們頭痛欲裂。
“大師,雄黃酒到了。”江九缺平靜道。
念經聲停止,雪隱和尚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今日怎是你前來?”
“回大師,牢頭周常青遭遇妖魔所害,我升任牢頭。”
江九缺道:“我有妖魔詛咒在身,來二層也無影響。”
雪隱和尚微微頷首:“原來如此,那就請施主,將雄黃酒,喂這些蛇妖飲下。”
“是。”
江九缺打開酒壇,鐵籠有鎖鏈,將蛇妖束縛,只要扯動鎖鏈,蛇妖痛苦,只能張口,吞下雄黃酒。
將雄黃酒倒下去,蛇妖痛苦飲下。
“人類,待我脫困,定將你斬殺,剝皮吃肉!”
蛇妖怒吼出聲,眼中滿是森然殺意。
“孽障,十年了,你還不知悔悟!”雪隱和尚冷聲喝道。
江九缺將雄黃酒讓五只妖魔服下,全都叫著要殺了他。
雪隱和尚眉頭緊皺,接著問道:“江施主,你最近領悟的如何?”
“大師,略有進展。”江九缺拱手道。
雪隱和尚忽然道:“你對妖魔怎么看?”
“我?”江九缺一愣,道:“大師,為何有此問?”
雪隱和尚微微一嘆,道:“貧僧坐鎮妖魔監獄,為妖魔誦經十年,卻度化不了一只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