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還是保持謹慎,只是在體內運轉真元,在腦海中演練,沒有泄露氣息。
金丹境,在這個世界,還是太弱小了。
時間流逝,眨眼兩個時辰過去,夜色已深。
“老張今天,該不會真不回來了吧?”江九缺皺眉。
自己已達金丹,一夜不眠不休,也無事,那就看書到天明好了。
靜下心來,繼續參悟兩本書。
一個時辰過去。
咚咚
腳步聲傳來,張無為提著酒壇,一身酒氣,步伐踉蹌,從遠處走來。
好幾次差點摔倒,完全沒有道家高人形象。
江九缺連忙起身,走出靜心齋,扶住張無為:“老張,你這是怎么了?”
“沒事。”張無為擺著手,道:“來一起喝,這可是三十年的青竹酒。”
“三十年?那我可得嘗嘗。”
江九缺眼前微亮,直接躲過酒壇,咕咚咚地狂飲起來。
一身酒氣的張無為,瞪大眼睛,呆滯地看著他:“你這小禿驢,怎能飲酒?”
還剩下半壇酒,江九缺直接一飲而盡:“很香,也夠烈。”
“你,你這廝,喝完了?”張無為渾身都在哆嗦。
我只是隨口客氣一句,你直接喝完了?
“你請我的。”江九缺淡然道:“下次請客,將酒備足了。”
張無為瞪著他,哼哧哼哧直喘氣,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早知道,就不客氣那么一句了。
“酒喝完了,要不你再去買點?”江九缺道。
“不喝了。”
張無為啐了一聲,很沒形象地坐在門口,嘆息一聲,沉默下來。
江九缺在他身旁坐下,淡淡道:“了緣大師,將你趕回來了?”
“胡說什么,師妹怎么可能趕我離開?”
張無為不滿地道,接著嘆氣道:“師妹已經遁入空門,在她心中,我只是師兄了。”
“既然知道遁入空門,為何不成全她?”江九缺道。
“你小子懂什么?”張無為沒好氣地道:“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碰過女人沒?”
“碰過。”江九缺淡然道。
張無為眼睛瞪得更大了:“你碰過女人?你不是跟著雪隱修習么?”
“都說了,只是雪隱大師提點,我可不是雪隱的弟子。”江九缺靠著門,淡淡道。
“哎。”張無為嘆氣一聲,道:“都怪我,若是我能再快些,師妹一家也不至于……哎。”
“你害了她全家?”江九缺驚道。
“放屁,我怎么可能害師妹一家?”張無為怒道,接著頹然嘆道:“當初我與師妹,也算是青梅竹馬,若是沒有意外,我們會皆為道侶,仗劍天下。”
“師妹父親,本是邊關鎮守妖魔的大將,師妹寄養在親戚家中。”
“在師妹十八歲那年,邊關動蕩,妖魔叩關,師妹一家死戰不退,我得知消息,與師妹全力趕往,依舊遲了。”
“等我趕到的時候,只有一片廢墟,師妹一家,全部戰死,只有被妖魔啃食的殘缺尸體。”
“從那之后,師妹變了,沉默寡言,離我而去,遁入空門,出家為尼。”
“是我太慢了,若是當初能快些,救下師妹一家,或許……”
“這怎能怪你?”江九缺皺眉。
“師妹未曾怪我,是我怪我自己。”張無為嘆道。
江九缺一臉鄙夷:“那你還去樓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