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弦臉上仍舊掛著那淺淺的微笑,似乎是在說著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一樣,但是個中內容在地陸聽來是真的一點都不有趣,只覺得頭皮發麻,不只是地陸,還有月光疾風、夕日紅,以及侍立在大名身旁的近衛表情在這一瞬間都有了明顯的變化。
“嚯嚯!”
大名突然笑了起來,他很用力的搖了搖頭,“我看起來真就那么蠢嗎?”這時候,宗弦在這個很是老相的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之前不曾感知到的氣勢,一種名為上位者的威嚴。
不過——
“這個聰明與否無關,利欲熏心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宗弦并未因為大名的氣勢變化而有所動搖,依舊是毫不畏懼的直抒心中的想法。
“好吧!看來我得收回之前說過的話了,你的銳氣已經足夠鋒利了。”大名啞然失笑,威嚴的其實也因此而消失,彷佛之前感知到的變化只是一種錯覺,“話是這么說沒有錯,但是我還沒有蠢到那個地步,我從未支持過和馬他們,無論是明里暗里,我只是選擇了旁觀而已。”
又是一個意料之外的回答。
但是直覺告訴宗弦這應該是真話。
“旁觀嗎?在明知道他們宣揚那一套會破壞大名府和木葉之間的關系的言論的情況下,選擇了旁觀?”宗弦繼續說道,言辭還是同樣的鋒芒畢露,一點都不知道含蓄兩個字怎么寫。
“火之國沒有因言獲罪的規矩,以前和馬他們只是局限于口頭上說說,最起碼在我的了解中并未有過什么出格的舉動,當然最近他們的確是越線了,所以御庭番已經在收集證據,準備找合適的機會拿下來他們,但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敢做下這么大的案子并且叛逃。”
說到這里,大名的神情變得十分嚴肅起來,他轉而看向地陸,“地陸,別怪我沒有和你們說過這些事,因為你們都是守護忍十二士,我并不能完全確定你們是否是一個團體,哪怕看上去你們之間一直有著矛盾沖突,但是······只是看上去,特別是猿飛阿斯瑪與你們最近關系鬧僵之后。”
地陸沉默了片刻,沙啞著嗓音道:“那北根他們······是白死了嗎?”
“我已經說過了,我也完全沒有想到他們會做下來這種事,北根他們······我已經對他們下了懸賞令,死活不論,只要能把他們捉回來,我都會支付一筆足夠多的酬金,還有白峰之里,大名府會提供一筆補助。”
白峰之里,
這是北根他們的出身地,是他們的故鄉。
地陸再無話可說,哪怕他胸中還是郁郁難平,但是大名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很不錯了,如果大名沒有說謊的話,北根他們的死亡顯然是很難責怪到大名頭上去的,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果然還是和馬他們一群混賬。
宗弦冷眼看著地陸被大名“說服”。
對于大名說的這些話,他是嗤之以鼻的,所謂的旁觀,換個角度看就是縱容,當然這問題也不大,想要因此來刁難一下大名著實是有些難度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位大名是一個‘聰明人’。
且不論說他說的這一切是真是假,哪怕這一切都是在騙人,但是也看得出來這位大名不是那種孤注一擲的性格,他很懂明哲保身之道,這樣的人是做不出來破釜沉舟的事情來的。
也就是說,
只要木葉一天沒有弱小到讓大名感到有機可乘的地步,就不用擔心這位大名會真的做出來什么不利于大名府和木葉之間的聯系的事情。
這么一來,
倒也不用想著讓火大名換人了,萬一要是換一個激進的年輕人,說不定只會更麻煩。
“這份懸賞令,木葉的忍者應當也是可以接取的吧?”
宗弦問出來了這幾乎不存在懸念的問題。
“當然,不如說,這份懸賞令本來就是希望木葉的忍者們能為此而出力,雖然我也派出了御庭番去追捕和馬他們,但是很明顯,他們失敗了,比起來木葉,御庭番還很稚嫩,這樣的重任,還是木葉的忍者更令人放心。”
大名的回答是意料中的。
當然他如此的貶低御庭番,抬高木葉多少還是有點意外,但是這種小事不重要。
“既然如此,我會讓手下人多加注意的,說來也巧,今年年初的時候我對木葉警務部做了一些改變,組建了一支力量還算不錯的小隊,結果發現他們在村子里實在是派不上什么用場,正在煩惱讓他們干點什么······現在看來不用擔心他們沒活干,一天光是混吃等下班了。”
“那就拜托了,報酬方面是絕不會讓人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