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天與鐘虞被魏庸安排的馬車接走后,另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也出發了。
“小姐,琴調好了,你要不要試一下?”
“不用了小舞,就放那吧。”
車上,素衣女子倚窗而坐,烏黑的短發發,挽了個云髻,額頭前的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著流蘇,她說話時,流蘇搖搖曳曳。
她就是魏庸的女兒,魏纖纖。
魏纖纖白凈美麗,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整個面龐細致清麗、脫俗,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
眉宇間帶著點兒哀愁。就坐在那兒,端莊高貴,文靜優雅。
“怎么了,小姐,你不想學琴了?老爺花了大工夫才將曠修的高徒鐘虞請到府上的。”
離舞淡笑著將車上才調好的琴收納到一角,眼中看著魏纖纖不知是羨慕還是什么。
“父親從來不做多余的事情,這樣的琴我又如何像你的蕭一樣自由自在的彈奏?”
魏纖纖流露出一絲抗拒,她只是單純的想學琴,而不是成為魏庸達成某種目的的計劃,更不想因為自己讓他人枉受牽連。
然而魏庸要做的事,魏纖纖又豈能違抗。
“自由?小姐,你從未聽懂我的蕭。”
好似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離舞嘴角勾起嘲諷的微笑。
羅網是束縛獵物的網,同樣的,捕食獵物的蜘蛛也受困于網,離開網的蜘蛛只有死亡。
“怎么了小舞,在府上過的不好嗎?”
魏纖纖性格細心,留意到了離舞表情的變化。她以為離舞在魏府受到了什么委屈。
“沒有小姐,在大司空府怎么會過的不好呢。”
離舞搖搖頭露出標準的微笑,好似剛剛的表情從未出現在她臉上。
“小舞,如果你不想在魏府生活和我說,我給你些錢,你可以離開魏府,找個好人家。”
魏纖纖暗嘆口氣,雖然她將離舞當成了好姐妹,但她始終能感受到離舞心中厚如堅冰的壁壘。
或許是身份上帶來,但魏纖纖直覺上認為沒那么簡單,離舞總是在隱藏什么。
“在魏府有小黑還有小姐陪伴,我怎么會不想在這生活呢。”
離舞低下頭,抱起乖乖窩一角的黑貓,貓很有靈性,在離舞伸出手時,主動伸頭去蹭。
很和諧溫馨的一幕,可無人看到離舞低下頭時眼中的淡漠,毫無感情,僅有冰冷。
“真的是這樣嗎。”魏纖纖吶吶自語,車廂陷入沉默。
馬車在車夫的駕馭下繼續前進,當裊裊琴音飄來時,聆音樓已經到了。
作為大梁最大的樂坊,這里熱鬧,但不喧鬧,僅有悅耳的樂聲環繞,路上行人也多少達官貴人,遷客儒生,氣氛雅致。
以富麗堂皇的聆音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薄暮的夕陽余暉淡淡灑落,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大梁王都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
“小姐,到了,我們走吧。”
“嗯。”
魏纖纖點點,起身走出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