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
終于下課了,池玉溪只覺得自己坐了一整天,聽課聽的都麻木了。
“玉春,你最好還是聽班主任的話去打算公廁,但是盡量要在十點之前回寢室!”張雨綺丟下這句話就自個跑了。
打掃公廁……池玉溪皺眉,這可真不是個好差事。
不過池玉溪還是一臉冷漠的去了,雖然她拿的是溫柔堅強人設,但是不好意思,她對打掃廁所這事是真的溫柔不起來。
從頂樓廁所打掃到一樓廁所,池玉溪只花了半小時不到。
因為她壓根都沒有認真打掃但又確確實實的打掃過了,反正那個禿頂只說了把所有廁所打掃一遍而已,至于干不干凈,害,誰管他!
池玉溪動作挺快的,只剩下實驗樓的廁所還沒打掃,距離十點還有三十五分鐘。
剛走到實驗樓一樓的廁所門口,卻發現外面擺著“正在維修”的牌子。
池玉溪思考了一下,將牌子放到了一邊,然后扭開了外面的鎖,打開了廁所大門。
黑黝黝的一片,啥也看不清。
池玉溪打開燈,正打算開始打掃,就被嚇了一跳:“嚇死我了!你是誰呀?怎么在這?”
廁所的角落里縮著一個瘦弱的人影,臉上都是淤青,但那漆黑如墨的眼睛實在是太幽深了,直勾勾的盯著人的時候,會讓別人無端的感受到危險。
而池玉溪現在就這樣被盯著,她有點受不了這股視線:“你好,我是被懲罰掃所有公廁的學生,你……你怎么會在這里?我看到外面立了'正在維修'的牌子,你是不小心被關在這里的嗎?”她眼睛里帶著淡淡的心疼,“你看起來不太好,需要我送你去醫務室嗎?”
雖然并不知道醫務室在哪兒,但這并不妨礙她張口就來,畢竟這有利于她完善自己溫柔堅強+善良開朗的人設。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活像一座雕塑,可哪有人會在廁所擺雕塑,怕不是有個大病。
池玉溪見他沒有反應,終歸是無話可說,干脆就忽略了他的視線,打掃起衛生來。
等她打掃完,那個少年還蹲在那兒,盯著自己一直看,也不曉得他在看著啥。
“那個,我還要繼續打掃衛生,我要先走了,你也快離開吧,最好十點前回到寢室去!”池玉溪這樣說著,卻還是有點不放心,“要不你還是先去醫務室看看?”
那個少年還是沒有反應,池玉溪只得嘆了口氣,假裝從背包里拿出了治療繃帶,遞給了他:“實在不行,也不能讓你的身體遭罪啊,有什么傷要及時治療的。”她露出一個燦爛且溫柔的笑容。
少年終于有了點反應,他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呆愣的樣子頗為有趣。
池玉溪看了一眼手表,已經九點五十了,可實驗樓有四樓,而她現在還在一樓。
池玉溪沒空管他什么反應了,牽起他的手,將繃帶放在他的手上:“要好好治療哦,我要去打掃衛生了。”
也不管他什么,說完就跑了,馬上就十點了,她得抓緊時間。
最終還是沒來的及,等她打掃完,已經十點過五分了。
池玉溪走出廁所,嘆了口氣,有些難過:“這可怎么辦,已經十點過了,回不了寢室了。”
“你需要幫助嗎?”聲音是從樓梯口傳來的。
池玉溪抬眼望去,沒看到人,只看了幽深的黑暗,她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不,不用了吧?我可以偷偷溜進宿舍。”
“你進不去的。”樓梯口走出來一個人,冷寂的月光灑落在的身上,襯的他的臉十分慘白,簡直不像是人。
“啊,是你啊!”池玉溪看見來人是他松了一口氣,并大大咧咧的走了過去,“繃帶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