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池玉溪無法把照片上的女人和她的母親聯系起來。如果說照片上的女人是一朵嬌艷的花,那她看到的母親就是一朵早已枯萎瀕臨死亡的花。
“姐。”來人是表弟池九州,他對池玉溪點點頭,然后將手里的花束放在墓碑前,“姑媽,我代爺爺奶奶來看你。”
“你有心了,代我向外公外婆問好,讓他們保重身體。”
“姐,你也要注意身體啊,還有,姑媽的事別太在意了,這不是你的錯。”池九州心情有些復雜的安慰著池玉溪,他沒想到姑媽居然自殺了,還死在了玉溪姐的眼前。
池玉溪將飄下來的頭發,撩到耳后,手上的戒指閃爍著奇異的光,她露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我知道。”
池九州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戒指,他有些猶豫的問道:“姐,你這個戒指是怎么來的?”
“這個?”池玉溪伸出左手向池九州展示了一下又收回了手,她撫摸著手上的戒指,上面鑲嵌著一顆有綠幽靈之稱的水晶,“這是母親的遺物。”
池九州皺眉,他想起來了,這是姑媽經常戴在手上的戒指,甚至于她死的時候也是戴著的。
沾了血的綠幽靈,原本清亮的綠色暗淡不少,像是吸飽了鮮血與怨恨,變得幽深晦暗。
池九州不太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姐,這個戒指你還是少戴為妙,畢竟是沾了血的東西,說不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池玉溪看著池九州認真的神色,淡淡的應下:“好。”
池九州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他好像看到玉溪姐的背后有個枯瘦的影子正貼著玉溪姐站著,他眼睛一眨,卻發現根本沒有什么枯瘦的影子。
玉溪姐,應該不會那么倒霉的吧?
……
葬禮、下葬等全部安排完畢,池玉溪終于能夠松懈下來了,她回到空蕩蕩的大別墅,懶懶的倒在沙發上,從今以后就是一個人了。
不知不覺,天色已然近黃昏,保姆李阿姨來了,她已經聽說了這家的事情,猜測池小姐或許會沒有胃口,所以做的都是口味比較清淡的菜,也沒有做太多,就剛好夠一個人的分量。
池玉溪下樓的時候,李阿姨已經走了,她慢騰騰的吃了飯然后自己將碗筷洗刷干凈放好,再然后打電話辭退了李阿姨。倒不是覺得李阿姨做的不好,她只是比較喜歡一個人呆著,反正做飯什么的她自己也能做的。
這周池玉溪都沒有去上課,并且還得寸進尺的請了一個月的假,所以她可以在家里咸魚一段不短的時間了。
電視上播放著經典恐怖片《咒怨》,池玉溪癱在柔軟的沙發里,眼神有點放空,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認真的觀看。
“玉溪,怎么還在看恐怖片啊?”熟悉的嗓音,卻是不同的語調,記憶里這個聲音總是壓抑的、疲憊的,而現在卻如此溫柔。
池玉溪直起身,扭頭看去,她的母親池嬌鵲正拿著水杯站在她的身后,不是那枯瘦如柴、猙獰可怖的模樣,而是如同鮮活嬌艷的花朵般綻放的美麗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