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溪坐在靠窗的轉椅上,望著沒有星星閃爍、連月亮都被遮掩的夜空,紛紛擾擾的思緒慢慢的,隨著微風,越飄越遠。
從很久以前的時候,池玉溪就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坐著,什么都不干,一直發呆,可以就這樣坐上一整天,她并不覺得孤寂,但也不見得覺得多有趣。
她凝視著遠方的夜空,黑沉沉的,什么都沒有,那張精致的小臉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凝固了一般,她就一直這樣一動不動的坐著,恍若一座精致的雕塑,美麗卻又毫無生氣。
直到所有的燈光都已經歇下,她仍然還坐在窗前發呆,如果不是還有著眨眼之類的反應,真的很容易被當做是一個精致雕塑。
“玉溪,你怎么還沒有睡?”母親柔和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責備,她的聲音是從后面傳來的。
池玉溪緩緩的眨了眨黝黑的眼睛,轉椅轉動,她看見了那個本應該在家休息的母親正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母親不也還沒睡嗎?”池玉溪看著嬌俏的母親緩緩開口,沒有惶恐害怕,沒有驚訝意外,面上至始至終都只有如同死水般的平靜。
池嬌鵲的手落到了她的頭上,輕輕撫摸:“晚睡不好,通宵就更不好了,你該乖乖睡覺的。”她的眼神里帶著幾許心疼與關懷,那是來自于母親的愛。
“我知道了。”池玉溪眼神柔和下來,“母親身體好些了嗎?”
“當然好了,母親不都說了是小毛病的嗎。”池嬌鵲笑盈盈的點了點池玉溪的額頭,“你呀,就是太擔心我了。”
“我們血脈相連,你是千辛萬苦將我生育的母親,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我當然會擔心你啊。”池玉溪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
池嬌鵲似乎有些感動,一把抱住了池玉溪,俏臉擱在她的肩上,眼睛死死的盯著她露出的潔白的肌膚。
“是啊,血脈相連。”池嬌鵲咽了一口口水,盯著那看起來就很嫩的肌膚,眼底是無法遮掩的食欲。
抱了好一會兒,池嬌鵲才念念不舍的放開眼前的美味,比起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重新擁有身體、重新活過來才是最好的選擇。
池玉溪似乎對母親的異樣毫無察覺:“很晚了,母親還是快點去休息吧,該說晚安了。”
“好,晚安,母親一直都很愛你哦~”池嬌鵲留下一個飛吻,替池玉溪關上房門便離開了。
池玉溪望著已經關上的房門,輕輕的笑了,她可是鎖了門的,而且她現在是在外公家。
母親來的可真是奇怪啊,沒有驚動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一個人,也沒有發出除了剛才關門之外的任何一點聲音,她是怎么做到的呢?真是神奇啊。
池玉溪想起池九州說的什么“殘酷的大公司”、“特別的好處”、“失敗的結果只有死亡”,想起池九州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露出的奇異的表情,她勾起一抹笑,真期待啊。
池玉溪閉上眼,慢慢睡去。
過了很久,一個身影照常來到她的床邊,靜默無聲,它猩紅的雙眼里是深沉的惡意與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