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體檢的復檢最后通過了
過程里發生了兩件特別不愉快的事
第一次是取樣少了
因為曾被醫生說過、我覺得也想再喝水，再等等
所以我放棄的第一次取樣
媽媽一直在罵
第二次是因為那天的排泄特別少
所以我打算回家多喝水
以此調整到一個平均排泄比較多的狀態
我尿檢指標異常的項的紅細胞和白細胞多
有取樣取一天第一次前段的原因
多喝水也能降低這些濃度
這次機會對我很重要
因此我想把自己多調整一下
檢測項目快
這一天上班時間都行
——“該死還是得死，有病還是有病”
“你逃避有用嗎？”
——我沒有逃避，但我受傷了。
忍著不快沒有回家
到了醫院門口的小賣鋪買了兩瓶水
略去中途她不斷地催促
也不管我那時咽得下去與否
能否排泄
心情很差地交了樣
最后到體檢科時
她還在不斷問詢
我都說我知道了，她還在問醫生。
——到了下午
她居然又去醫院問了醫生一次
我覺得很丟臉
雖然沒什么關系
一些事情不是常識嗎？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
為什么不信我的表述
為什么一再麻煩別人？
還以為為我做了了不起的付出？
早上為什么要第一個到醫院？
哪怕我說了，我看了，十點也可以？
為什么到了醫院不聽我的拒絕
一定要陪我進去？
為什么陪我又要在各個環節充當主導
不在意我的任何狀態和意見
將我的看法都視作小兒游戲
為什么我每一個環節解釋那么多次
那些解釋都像笑話一樣
你一點都不聽
連傾聽也不耐煩
為什么你聽不懂還要去問
明明這是只對我有影響的事情。
有時我覺得她當媽媽太辛苦了
太負責任了
像個大家長一樣要確認每個環節
但這對一個成年的兒女來說
這顯得很不尊重、剛愎、霸道
不得人心。
//
那時我就想把取樣的杯子直接往廁所垃圾桶里一砸
我不要了
我都不要了
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要回家收拾行李
隨便找個城市遠飛。
//
我回家的原因
是回家做事情我可以不用房租
買菜的錢我不逃避
并且我可以把我的努力放在
陪伴家人的日子
我在外她也總不放心
我后悔了
我真真切切地后悔了
回來之后我不得自由
我痛苦萬分
我的每一步在她口中
都是整個家的事情
我什么都不想做了
少年意氣
到最后只能淪為跟父母的斗氣
我的這些青春全都廢了。
小縣城稀少的資源
也讓我壓根沒有其他選擇
而我艱辛通過互聯網掙得的錢
花的努力
在他們看來
都是可以不要去做、都是待在家里
因為沒一份正經工作而沒臉對其他人提起的
沒意義的事情。
這時又說，不要我賺錢了
好好休養身體就可以了
可我不能停止
誰知道沒過幾天
她又會說什么呢？
我受不來啃老的指控。
//
我要一棟自己的房子
我厭惡在產權不屬于自己的空間
一次又一次因為被付出
所以選擇被選擇。
2
我因被迫著的抑郁
是她眼中的
因沒有工作的不正常
這只得靠自己調節，呵。
不夠順從
或順從路上心有不服
是我的心理有問題
需要我努力調節適應
——這么說，能看出點問題么？
也許她不能
解釋千百次
她沒有一次聽懂我的話
她只會再次重申一遍她的觀點
她的眼中
只有她的一言堂
她絕對正確的方向
對家庭每個成員的絕對領導
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