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受不了這個
這個是什么不適合說
——但我知道，我心軟了
心軟其實很好
代表著善良，代表著血肉
但如果這個心軟要旁人一起付出代價
我就覺得我做錯了。
//
看見善良的我媽都開始寒心
開始氣憤
我也有些氣了。
2
搬到裝修好的房間
空曠的視野和嶄新的書桌
還有完美的采光
我深覺自己擁有的物質條件得天獨厚了
不成為小說家對不起外物的賜予和自己的天分的那種。
//
是了是了
我又覺得自己是個天才了。
但搬下去后的這天
——我在新的大床上睡了一下午。
3
聽見有人讓我媽打包粿條
我晚上也要吃
這么想著就跟媽媽說了。
4薄膜
看著鏡子里的眼睛
眼白和瞳孔交界處仿佛有層凸起的薄膜片
“視網膜裂隙”“查眼底”“視力直降到0.7”……
想到自己500度以上的近視
和這可能是的病變
我深深地恐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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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看了下鏡子里的另一只眼睛
也好像有一塊這樣的膜片凸起
雙眼對稱
呼——那應該沒有什么事吧
可能是對物體的映射
并沒有旁的疾病
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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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想象假如有一天失明
生命在瞬間失去所有色彩
那時候活肯定是要活的
要學習盲文
要練習打字
或者用口述成文的方式整理出一篇篇小說來
希望能通過這掙點錢
不光是補貼家用
也是告訴父母他們的驕傲不是一個廢人
沒有因為磨難而到底不起
沒有消沉自艾
也讓他們安心
自己可以安排好自己。
//
不過，那樣的災禍應該輪不到我吧
我有些慶幸地這么想著。
5否定
否定媽媽的小決策
給出有力的理由
最后按著自己想的做了
——我是不是也重復了
我曾詬病不已的媽媽的專制呢？
//
小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為什么我就要非自認的真理不奉行呢？
我不明白。
可知道更好的做法卻沉默
這又讓我覺得自己不作為
沒有把家當成共同努力
用合力做到結果最好了
不作為，嗯，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