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傘卻像是結界一樣,哪怕是她故意把腳伸出去,雨也會繞著流。
花滿庭這時候才想起來可以在雨里撐結界,但想著仙術會在銅鼎聲里失效,或許也會在雨里失效。
謝子隱也拿過一把傘攬了花滿庭,跟著黑衣女人走了出去。
男孩擠開伺晨,搶了把傘緊跟著走了過去。
“嗨,”被擠到一邊的伺晨喊了一嗓子,“你個小……,”伺晨看了一眼前面的謝子隱,把后面的話給咽了下去。
*
對面的樓也挺高,看著也能有八九層的樣子,外觀長得跟吃飯的那幢樓一模一樣。
只是進入樓之后就不一樣了,吃飯的樓二層什么都沒有,只有一條通往懸空橋的通道,而這幢樓,里面的通道兩側每間隔一段就有相對的兩扇門。
每扇門旁邊都貼著一個小木牌,寫著門牌號。
左手第一間便是天字一號房,是姑娘抽到的房間。
黑衣女人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串鑰匙,找了找,撿出一把,插|進天字一號房大金鎖的鑰匙孔,旋轉一周半,“咔噠”一聲,門鎖打開了。
黑衣女人拔出鑰匙,把大金鎖扔給了旁邊的一個丫鬟,手上一用勁兒,“砰”地一聲拍開了房門。
寬大的雕花雙扇門完全被拍開。
雖然害怕,但還是按不住好奇心,都抻著脖子往里面看過去,連姑娘都停止了哭泣,從手指縫里往里面偷瞄。
門里面,居然是一條燈火璀璨的街巷,有商鋪,有擺攤的小販,還有來往穿梭的車馬行人,看著像是剛到晚飯時間,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奇怪的是,街巷里人像是都沒有看到這扇大敞四開的門,以及門外的眾人。
任何事當打頭的那個都會是緊張害怕的,更何況剛才發生了那么多詭異可怕的事,再加上門里怪異的景象,想到要一個人單獨進去,姑娘簡直就要當場哭暈過去。
黑衣女人像是等著趕緊干完活兒好回去休息,一臉的不耐煩,“你們是死人怎么著!看什么呢?是等老娘親自動手嗎?”
“一群被抽走了一魂一魄的鬼|魂,可不是死人么!”花滿庭哼了一聲說,“有什么直接明著來就是,搞這么多花樣做什么!”
黑衣女人翻了個白眼,卻沒有跟花滿庭嗆,所有的火氣都沖著那些兩眼呆滯的黑衣丫鬟們撒了出去。
“趕緊把她給扔進去!”黑衣女人喝道,“不就被抽了一魂一魄,就傻成這樣!”
黑衣丫鬟得令后便有兩個上前一邊一個扭了姑娘的胳膊,便往門里押。
“救命啊,救命!”姑娘邊哭喊著邊奮力掙扎,卻是絲毫動彈不得。
那兩個黑衣丫鬟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力氣卻是極大,半刻沒有停頓直接把姑娘押進了門里扔到了街上。
被猛力推進人群的姑娘,撞到了兩個路人,引起了一陣騷亂。
眾人正待要接著看,黑衣丫鬟已經退了出來,帶上了門,拿著大金鎖把門給鎖上了。
樓道里又恢復了安靜,只有外面的風雨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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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三號房,是年輕母親抽到的房間,按照順序,第二個要進房間的就是她。
門打開后,里面是一處山腳的小院,像是清晨,天空剛剛泛起了魚肚白,院里的一間房上的煙囪往外冒著白煙,偶爾傳來幾聲鳥叫,有遠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