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文知道為什么他們趕不走那只小狗了,它靈活敏捷速度很快,快如閃電,輕而易舉就避開侍衛隊長,而肯特的動作又不能施展太大,否則大劍一揮,鋒芒所向,家具墻壁全都迎刃而分解。
他只能擎著大劍,刺,刺,刺,戳,戳,戳,沒有力量,沒有速度,攻擊方式單一,方向容易預測,對小東西的威脅十分有限。
“滾出去,不要仗著速度快有恃無恐,我們有更多的長劍,還有弩箭。”肯特冷冷地威脅道。
但小爪子朝侍衛隊長一擺,小狗臉轉向一邊,眼眸流露出不屑。
肯特咬牙切齒,咆哮了一聲“來人”,門外有若干個聲音一起答“在”,聽得出來,侍衛們準備了很久,躍躍欲試。
“哦,哦,哦,不要,先不要讓人進來。”艾爾文只好強打精神又坐起來,看向小狗道,“快出去吧,不然,很多人要進來抓你。”
小狗滿不在乎地繞著天花板快速飛一圈,挑釁味道十足。
艾爾文笑道:“他們有網子,從下網到上的那種,你真的不怕?”
“汪!”小狗叫一聲表達對這個壞主意的抗議,第一次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莫里斯,去拿。”老學士趁機補刀,瘦瘦的裁縫猶豫一下,應了一聲“是”,推門出了房間,一溜小跑,咚咚咚下樓去了。
這時胖廚師在樓下喊:“大人,骨頭和帶肉沫的湯準備好了。”
艾爾文指了指樓下:“聞著可真香,不去可就沒有了。”
門外響起裁縫咚咚咚的急促腳步聲,他一溜小跑地回來了,懷里抱著一堆碎布繩頭一樣的破爛。“大人,網子來了。”
吱嘎一聲門開了,白影一閃,小飛狗出了窗戶。
“好聰明的小狗。”艾爾文贊一聲,爬起床,從漏進來一支箭,又竄進來一只小飛狗的窗戶望下去。
這是三層的城堡,從窗口看出去,三面墻圍出來的大院子,夜色里,胖廚師舉著火把站在院子中央,十分畏懼的慢慢后退,身后幾個侍衛長劍出鞘,隨時準備自衛。
不遠的地方,小白狗開始喝湯,呱呱呱地聲音傳來,小東西應該的確是餓了。
“我去找人把窗戶封起來。”侍衛隊長寶劍入鞘,靠過來,大煞風景地道。
“為了防一只小狗?”艾爾文皺眉道。
“為了防箭矢。”肯特冷著臉,盯著他的眼睛道,“海盜都已經開始撤退,冷不丁,回頭射了一箭……您挨得那一下子……純屬咎由自取……天一亮,我就讓人去找木匠,把窗戶釘起來。”
應該是有一支弩,像是狙擊手一樣專門盯著他,只要一露頭,就中招,最后時刻,沒有忍住,推開窗戶,欣賞衛隊擊退海盜的場面,結果,最后時刻贈給敵人致命一擊的機會。
侍衛隊長的語氣不容商量,艾爾文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這個破敗的房間要變成牢房了。”
破城堡側面漏風,頂面漏雨,到處是需要修補的破洞,而該敞亮的地方居然要被封起來。
看著院子里的小狗,艾爾文喃喃自語,“還不如一只小狗,來去自由。”
郁悶中,一拳捶在墻上。
“小心傷!”老學士驚叫一聲。
“傷?”艾爾文發現胳膊能動了,轉動手腕,不疼,有點癢。“拆開。”他退回床邊,對侯在一旁抱著一團破布的裁縫道。
“傷筋動骨一百天……”老學士嘮嘮叨叨,還想說點什么阻止,但裁縫掏出剪刀,咔嚓咔嚓便把一針一線針腳密集精心縫制起來的作品一剖兩半。
艾爾文伸縮胳膊,傷口愈合,結痂尚未脫落,他手賤,幫了一下忙,揭掉一塊,滲出一滴血珠子。
“……好吧,我還是太年輕了。”禿頂老學士瞇眼看仔細,傷口確實愈合了,手撫雪白的胡子輕聲道。
白色影一閃,肯特的雙手大劍鏘的一聲出鞘。
正用破布的干凈一面擦拭鮮血,艾爾文突然猛一掀被子,撲倒在床,大笑道:“哈哈,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