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暖風徐來。
刺鼻的藥味里混著淡淡的血腥味,房間里光線昏暗,缺了一條腿的床被石頭墊起。
艾爾文雙手握住半躺的侍衛巴克雷?希恩受傷的胳膊,長矛將她穿了個洞,沒流血而死,小伙子也算福大命大。
咬緊嘴里的棉布,巴克雷一聲痛哼之后,艾爾文拍了一下小伙子的肩膀道:“行了,活動一下試試。”
“可以了?”巴克雷伸縮胳膊,活動自如,見證過前面幾位同伴身上發生的奇跡,但發生在自己身上,小伙子依舊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真的可以了,完全好了。”
揮出幾拳之后,他跟前幾位康復者一樣,興奮地沖出門,屋外響起賣力地揮舞長劍的唰唰聲,哈哈大笑,跟小狗一樣滿院子撒歡。
“可以了!真的可以,謝謝領主大人,哈哈哈……,康復了,領主大人萬歲……”
這已經是第九個了,每一被治愈的侍衛加入先一步脫離病床的伙伴們欣喜欲狂一番,艾爾文聽到侍衛的喊叫和打鬧聲嘴角翹了翹,算是報以微笑,他蹲下去將雙手伸向最后一位受傷侍衛的胸口。
經過一晚恢復,空蕩蕩的炮膛又裝滿了彈藥,用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給五名侍衛治療因為抵御海盜而受傷的身體。
魔力從掌心噴薄而出,仔細體會,肌肉忽然繃緊,精神高度集中,身體由遠到近,由淺至深的,極大的愉悅、滿足、舒服……然后忽然射出,精神和身體陡然一膨一空。
那種應該是一種炮彈出膛,弓箭離弦,射出某種精銳之力的感覺。
照舊是一聲痛最后一位傷者也徹底痊愈,艾爾走進出昏暗,站在光明地時,片刻之前滿面陰霾,愁眉苦臉的侍衛們都一臉陽光,視線都擊中在年輕的領主身上,一個個神色崇敬,受過艾爾文親手醫治的幾位更是感激涕零。
“謝謝,男爵。”
“謝謝,領主大人。”
“謝謝,大人再造之恩,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
其中五位重傷侍衛,劍劃的口子和長矛戳的洞都很嚴重,在沒有抗生素的年代這些侍衛想要活下去必須刮除腐肉,清除膿血,在沒有麻醉劑的情況下,必須嘴咬木板,依靠堅強的意志硬挺。
敷上的一些草藥,效果微乎其微,只能做心里安慰,只有一半的人,夠幸運沒有遇到感染,忍受至少兩個月的痛苦煎熬,才能知道誰能幸運的挺過去,誰會下地獄,這一切都憑天由命。
但是,艾爾文只是將手貼在傷口,動動嘴唇,念幾下咒語而已,傷口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之后,瞬間痊愈,跟經歷一段非人的痛苦過程一樣。
少年領主出手,極大縮短了這個過程,直接將他們從痛苦地獄解脫出來,救了他們原本只有一半希可能生存的小命。
一連治愈十個侍衛,其中五位腿腳或者胸腹受重傷,傷及骨頭,另外五位只是比較輕微的擦傷和刮傷,治療完他們,感覺自己仍有余力。
這個力指的是魔力。
大概是因為只是受傷,沒有中毒,不需要拔毒,所以節省許多魔力。
“魔法?”侍衛隊長檢查部下神奇康復的身體,喃喃自語,看著艾爾文的背影,神色復雜。
“治愈性質的魔法。”老學士顫巍巍的聲音補充道。
這對整個城堡來說喜憂參半。
喜的是以后許多致命的傷,甚至像昨天那種身中毒箭而必死的情況,他們都有可能不死。
但也令人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