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蹲下!排好!哼哼什么哼哼,男子漢大丈夫有點骨氣,安靜點。”
“胳膊扔掉!別抱著了,斷了續不上,還有你,手也扔掉,別舍不得,已經廢了!”
“重受傷的到前面,你瞅什么瞅?不服上來繼續打!一劍削掉你的腦袋!”
柵欄外,十九條受傷的咸魚被逮住,輕傷的排排蹲,重傷的都躺在地上,血流成水洼,斷肢在不遠處,呻吟,哀求。
沒受傷的和輕傷者,在魔牛被宰那一刻就知道大勢已去,拋棄同伴,撒腿跑了個精光。
這就是烏合之眾,一點組織紀律沒有,只能依靠人多勢眾,起哄打順風戰,一旦事情不順利,就一哄而散,如果派人糾纏斷后,會接應同伴逃走,侍衛們的俘虜絕不會這么多。
劍尖指指點點,劍背拍打腦袋,咸魚幫眾剛才氣勢如虎,這時都是面對貓的老鼠。
兩位侍衛受了傷,一位大腿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另一位胸口被戳了個窟窿,艾爾文略施小技,將他們恢復,鐵匠雖然親身經歷,再看一次依舊雙眼瞪大跟銅鈴一般,嘴里念念叨叨:“妙手回春,神乎其神,神乎其神。”
痊愈的小混混一臉難以置信,而另外幾個肩膀、胸、腹被長劍刺穿,幾個更慘胳膊被削掉,流血不止的重傷小混混見狀則如夢方醒,大聲哀求:“大人,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這些家伙都作惡多端,艾爾文絲毫不同情他們,喊不了幾聲,侍衛讓他們閉嘴,不肯合作就是拳打腳踢,一陣暴揍。
都是準備投進礦坑的奴隸,艾爾文當然會救治他們,但是也得給他們吃透苦頭,多留點血才長記性,這也是懲罰,很輕的懲罰,依照法羅蘭律典,冒犯領主一律殺頭。
“可惜沒有一網打盡!”鐵匠有些擔心地道,“這些家伙都是本地人,有些還跟難免避風鎮,背面的淺水鎮,甚至山里的部落有關系,回去扯一嗓子,又是一堆人。”
“來了剛好給領主大人送奴隸。”侍衛隊長道。
“又要有許多人受傷了。”這其中有可能包括他們父子和查克,鐵匠臉上陰霾不開。
“是不能放虎歸山,牽扯的人太多對我們也沒好處。他們平時橫行小鎮,馬洛他們,也要上繳咸魚?”
“當然,”鐵匠道,“誰都不能幸免,能斗海的人并不多。”
“好啦!”艾爾文拍拍查克的肩膀道,“回酒館,跟他們把這里的事情說一下,尤其要講清楚,魔牛被宰了,能打的人數大半被留在這里,逃走的也都掛著傷,跟他們說,本領主出懸賞,抓到一條咸魚一枚銀幣,那個帶頭的納霍爾價值五枚銀幣,長期有效,直到徹底根除。”
大家一起點頭,這個主意十分妙,既解決了領主人手不足的苦惱,也挑唆馬洛他們那些人跟咸魚幫翻臉,只要馬洛他們接了這活兒,元氣大傷的咸魚幫就再也不能在鎮上立足了。
“跟海浪一樣不斷拍打鎮子的壞人要完蛋了,我們要翻身了,都拜大人所賜。”查克拍手道。
“快去吧。”艾爾文催促道,“別耽誤大胡子賺錢。”
查克笑著答應一聲,一溜小跑不見了。
吧嗒吧嗒。
魔牛被一錐穿心,不多會兒就氣絕身亡,血跟小泉水一樣汩汩的順著石錐向下流,在低洼處,聚成一方黑色小池子。
飛飛趁著大家不注意,趴在邊上,津津有味地舔食,魔獸血可是好東西,小家伙沒少吃,肚皮已經鼓起來,更加滾瓜肚而圓,肉感十足。
這個家伙也不注意吃相,一聲潔白如初雪的白毛,也黑漬斑斑,像掉進了黑水溝里,十分污。
“這……這……是條……小狗……”鐵匠的兒子蓋格睜大眼睛。
“小風狗,昨天撿的,名字叫飛飛。”艾爾文解釋道。
“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