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文將剩余的魔藥灌進嘴里。
火山爆發,巖漿滾滾。
穿靴子,艾爾文拔出演戲扮酷用的雙手大劍,一身睡衣,沖下樓去。
原來難以入睡的不僅他一人,侍衛隊長肯特?卡達克,坐在門口劍身散發防銹油的氣味,銅制的配件一一拆開,櫻桃木的劍鞘油光發亮,鹿皮細細擦拭,嘴角噙著細微的笑意。
“大人,你……”
艾爾文一陣風般掠過,“睡不著,揮幾劍鍛煉鍛煉。”沖到墻根,回憶曾經的訓練細節,掄起大劍,火力全開。
兩座箭塔毀了一座,執夜的兩位侍衛便擠在同一座站崗,杰瑞德十分驚奇地巴克雷:“旁邊水一個女孩就這么難以入眠?”(阿麗莎作為貼身女仆睡在艾爾文隔壁)
“你個女孩……姿色,身段,即便在王都也少有,男爵大人這個年齡……”
“我們還不是這個年齡?”
“我們站得高,風急,吹的清爽,涼得透徹……”
“在理。”杰瑞德肯定地點了點頭,兩人依靠墻壁,隱匿在箭塔陰影中。
過得片刻,巴克雷最先忍不住,臉上假裝出來一本正經的表情崩解,忍不住發出吃吃聲,杰瑞德也幾乎也在同時笑,卻有擔心箭塔下揮劍的那位聽到,閉緊嘴唇,聲音悶在胸腔,整個身體都笑得有些輕微顫抖,忍得好不辛苦。
肯特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快速整理起配劍,來到艾爾文面前,道:“大人,您是本地領主,按照法羅蘭的法律,一切都是您的。”
“我知道,土地、大海、糧食、魚和人甚至還有沙子,都是我的。”艾爾文的聲音因為費力揮劍,而顯得有些咬牙切齒。
“包括少女,享用少女地初夜,整個領地少女的初夜,也是您的權力。”
劍舉起來,卻沒揮下去,停空中,艾爾文側臉看了眼一臉正派的男子,面色嚴肅,確認不是調侃之言。
我這個樣子難道像貓兒遇到了春天?
“要作一個盡職盡責的領主,還真是挺累的,忙完白天,還要忙晚上。”
肯特肅容道:“所以,您還要……”
呼——
艾爾文揮出一劍回答了他的問題。
呼——
輕柔的風打墻,肯特十分肯定那不是海風,邁出的腳步停了一下,轉過頭,定在了那里。
箭塔上,杰瑞德抱著長矛,躲在陰影里,注視少年領主,忽然,連續用胳膊肘撞擊巴克雷的側肋骨,“你看,你看,你快看,大人……”
“……盯著前方,防止被人靠近呢,放心,聽到了……”
艾爾文雙臂平伸,劍尚未收起,定在那里如同雕塑。
從能夠拿起劍開始,無數次重復這種訓練方法,騎士之路荊棘遍地,困難重重,而最難的尤其辟出一階騎士那一劍最為艱難。
“想當年本騎士是如何如何……”好多龍騎士甚至神圣騎士都記得辟出那一劍的情景,酒后飯余,老友敘舊,甚至向兒孫輩炫耀,都是一筆值得吹噓的資本。
他站在墻根下,對面是新修的墻,側面是箭塔,另一面是廢墟,對面狼藉,背后的城堡破敗不堪卻沒錢修。
這一劍劈出,力量、速度都史無前例,對面火把劇烈搖曳,劍身陡然一輕,身體也陡然一輕,甚至呼吸入胸的空氣,也陡然一輕。
“神力覺醒!一階騎士!”侍衛隊長仿佛夢囈。
“神力覺醒!”箭塔上兩個守夜人一起探下頭。
“一階騎士!”艾爾文輕聲自語,長劍插地,攤開四肢,躺倒在地,“終于,鯉魚躍龍門了。呵呵呵……”
天空中,云開月出,月光灑下,世界忽然明亮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