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巴克雷剎了納霍爾的銳氣,艾爾文笑道:“還有哥哥或者別的兄弟什么的,或者父母尚健在否?小心點,別觸怒本領主把你吊死,說不定這會兒他們正在騙其余的海盜前來營救你呢,哦,還有你的妹妹。”
侍衛們哄堂大笑。
納霍爾冷哼一聲,腦袋歪向一邊,一副寧死不屈地硬漢模樣,氣勢卻弱了下來。
海盜們面色難看。借助當地人指路,是搶劫的通用手法,這一次卻上了這小子的當,成了幫他救助妹妹的工具,而且,還栽了,海盜們用不信任地眼神看著納霍爾,距離最近幾位身體移動,打算距離納霍爾遠點,拴在一根繩子上,無論怎么磨蹭,也躲不開太遠的距離。
“別再煽動不滿,你已經失敗,是生是死,乃至怎么生怎么死,都在本領主一念之間……”
艾爾文威脅之語尚未說完,納霍爾道:“……你才來幾天,屁股坐熱再說吧,老子庇護咸魚鎮可是好幾年了……”
“勾結海盜,鎮壓漁民罷了,算什么庇護,欺軟怕硬敲詐勒索的痞子無賴而已。”
“你懂個屁,交一定數量的保護費,海盜就不會來襲擊鎮子了,是老子保護了他們,他們才有今天,不然,早被海盜殺光了。”
艾爾文嘿嘿冷笑道:“你也沒少殺咸魚鎮的人吧?本領主可是一個人沒殺。到任僅僅幾天就滅了咸魚幫,平了這幫海盜,從此天下太平……”
“……還不是一樣?”納霍爾毫不示弱地搶白道,“難道你不收稅,不征糧,不抓勞役?”
“海盜住在島上,你住城堡,海盜乘船搶劫,你騎馬而已,他們是船上的領主,而你只不過是住在城堡里的海盜而已,沒什么區別。”
不愧是帶領一群兇戾之徒專門打家劫舍的老大,這個家伙居然有點頭腦,看透了其中玄機,艾爾文不由得高看了納霍爾一眼。
如果是別的領主,用老一套的辦法接手銀沙領,還真有可能沒什么區別,無非就是官方海盜對陣非法海盜,禍害漁民的可能是一方,甚至有可能是兩方,領主獲勝還是海盜獲勝對漁民們來說只是以身飼狼,還是以身飼虎而已,沒有太大差別。
海盜們低頭看地面,沉默著,神色間對納霍爾頗為認同,班農的獨眼流露出鄙視之色,漁民們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誰強誰宰。
“事情沒有變嗎?”艾爾文站起來,目光巡視每一個海盜的臉。
海盜們背縛雙手,靠在墻根下,臉色木然,目光呆滯,盯著腳趾,一言不發,這番爭論并沒有在他們中間掀起波瀾,一個個惡行累累,按照法羅蘭的律例,全都應該上絞刑架,淪為階下囚之后,只為自己的命運擔憂。
“事情沒有變嗎?”艾爾文在海盜們面前踱步,加重語氣大聲命令道,“抬頭!看著我!事情沒有變嗎?”
他猛地一轉身,猛起抓胸口挨一記短劍,最先繳械投降的海盜,“啊!你干什么?大人,饒命,啊……!”這一聲嚎,凄厲聲動城堡,凄滄背慘如一頭豬要捱那命運中的一刀。
這一聲慘叫將精神萎靡,蔫頭耷腦的海盜齊齊喚醒,朝聲源望去,睜大眼睛,嘴張開,活像一排老鼠洞,驚訝莫名:
“他的傷……”
“不流血了!”
“我,我,我好了,我好了!謝謝大人!謝謝領主大人!”
很好的效果,艾爾文心中一喜,舉起食指,虛空指向痊愈的傷口,抑揚頓挫地說道:“事情變了!就從投降本領主那一刻開始變了!效力本領主,你們的命運從此改變!”
太陽升起來,放射照耀萬物的金色陽光,越過高墻,謝謝射艾爾文的手指,光芒燦爛,眾海盜眾海盜抬起頭,眼睛一陣發花。
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