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貪多領主大人,我們是來打劫,只拿能夠拿得動的部分,不是全部,而且要速戰速決。”琴察船長道。
“海盜成了被打劫的對象?世事無常啊!”馬洛自言自語,侍衛們忍俊不禁。
“我們是海軍,不是海盜,不能搶一把就走。”艾爾文背靠欄桿,擺一個優雅的姿勢,聲音異常清冷地糾正,“我要整座島嶼和所有的人。”
貪得無厭!船長的嘴角抽搐,遠處礁石之上,火把晃動,遠遠致意,因為距離,如螢火之光,幾道人影聚在一起,看著啟點號,彼此之間腦袋碰在一起,細語交談。
“不漏痕跡的收拾外圍的幾條閑散小雜魚沒問題,可是越向里面,崗哨暗樁越密集,只要得到信號,他們就會像受驚的魚群,倏然躲避,登陸容易,想要一網打盡,我們的人手嚴重不足。”琴察耐心地解釋,“而且他們占有地利,熟悉潮水漲落……不管怎么樣,一旦動手,狠狠地撕下最為肥美的一部分,揚長而去,對我們最有利……陷入混戰情況太復雜……”
是復雜,地形水勢復雜,人員更是復雜,船上一半主動請纓,愿意戴罪立功的海盜做骨干,艾爾文著重挑選了了那些受傷之后被治愈的人,另一半則咸魚鎮的人,打下手,順便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誰也說不定在某種情況,尤其是雙方相持不下時,海盜們會反水,何況他們本來就反復無常,唯利是圖。
計謀再好,也靠人來實施,人才是根本,只有人靠得住,才能成事,真正靠得住的只有八位騎士和馬洛而已。
情況縱然復雜,艾爾文始終保持著姿勢的優雅。
“進進出出,也只有這條大船和幾條小船而已,若是我們困在島上回不去,銀沙領也會派遣船只前來接應我們,而海盜同樣困在島上無法進出,正好將他們一一翦除。”
艾爾文有力地一揮手,加重語氣,如雄獅般立起身影,甲板回蕩的夜色里他決絕的聲音。
講究戰力,海盜們并不是八位騎士的對手,戰斗縱然辛苦,只要有啃骨頭的耐心,并不是不能成事。
他分析的頭頭是道,對于琴察等前海盜們來說卻如同威脅,威脅他們并肩戰斗到底,即便是反水,也逃不出這片海。
眾人肅穆,月明星稀,海水拍打船舷,靜默許久,啟點號搖曳著飄過拿刀哨卡。
艾爾文打個手勢,琴察船長對章魚保羅下令,道:“招呼他們上來。”其他人識趣的退回甲板另一側,背對火把。
“有酒有肉嗎?”島上的人打了個哈欠,揮舞火把大喊。
“有!很多!扔下去怕砸死你,上來怕撐死你。”章魚保羅回應。在城堡里,他最先投降也第一個享受艾爾文的治愈術,這時受到艾爾文的信任,成了海盜船上的關鍵先生。
“我們上去。”持火把那人大喊,死當然也要做個飽死鬼。
人在外圍吃風喝海水一無是處,唯有出船歸來的收獲,可以先嘗嘗鮮,僅有的好處,絕對不能錯過。
纜繩拋下,海盜朝上爬,一邊爬一邊罵:“死章魚轉性了,以前每次問你都說沒有,這會兒怎么就有了呢?是騙人,還是收獲太多,吃飽了,終于想起咱們兄弟幾個了?”
“說沒有,你們就不上來了么?上來看看就知道了,是一份天大的驚喜。”章魚保羅道。
“驚喜?只要填飽肚子就行了……穩住……”
“滿嘴魚腥,肚子灌滿海水,向上拉,老子快要等不及了。”
“出船就是好啊,有吃有喝,咱們都是吃喝人家剩下的。”
三個海盜爬上來,氣喘吁吁,立足位穩,其中一個眼尖的家伙“咦”了一聲,困惑地問道,“甲板上這么多人,那幾個……衣甲明亮,是披掛鐵甲嗎?”他挑了挑火把,走進幾步,想要看清楚。
驟然轉身,人影一閃,面前是一張正派嚴肅地臉,卻是一張新面孔。
“新兄弟?”
“誰跟你是兄弟?”
后腦勺劇痛,眼前一黑,海盜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