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確定了,船還沒靠岸。他帶來六個人,其中四個陌生人,使用城堡打造的好劍,實力不清楚。那個一個少年,貌似心高氣傲,沉不住氣,拔劍讓我們一窺端倪,身手不弱,應該經過騎士訓練,推測另外三人也不是善茬,所以,避開他們……打蛇打七寸,目標是琴察……”
魚油燃起的燈光掩映之中,隱隱約約的有人蹲在一起,幾張破爛的桌椅做遮擋,十幾道人影正聚在一塊,為首的人將四片貝殼擺在地上代表艾爾文、肯特、哈德利和杰瑞德,核心是一塊龜甲,簡單構圖,話語低沉。
“只要琴察死了,只剩下獨眼龍班農,有勇無謀,帶領兄弟們沖沖殺殺尚可,但做領導者,指引大家方向,不能服眾,派人摸上船聯絡我們的人,做掉他就可以了。”
琴察來世洶洶,但那人的語氣坦然自若。“關鍵還是琴察,他是一面旗幟,一定要倒下。”
艾爾文探出身體看了一眼,又急忙將腦袋縮回。
“大……哥,說話的那人,瘦下精干的跟矛尖一樣那個,是我們老大,帕特森。”
章魚保羅見到那人差一點恐懼地口誤喊出大人來,及時改口,緊張地看著艾爾文。
矛尖?艾爾文想一想那個瘦而矮小的身影,他骨瘦如柴,也堅毅得像柴火,黑眼黑發,加上短短的胡子,活像是團黑色的影子,隱藏暗影之中,很難被發現。
而且尖尖腦袋,像矛尖更像是猴子,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居然沒有早早掛掉,存活這么久,不能僅僅用僥幸和命大來解釋,只能說他活成精了,擅長自保,所以應該稱呼他一聲猴精才對。
“別擔心,一會兒他就不是你的老大了。”艾爾文拍了拍扁魚頭的肩膀,安撫這個忐忑不安的家伙,生怕他恐懼之下,弄出聲響,引起那群人的注意。
艾爾文用觀察四周,海盜都響應琴察的號召,聚集在一起,附近除了對面那些人根本看不到半個人影。
他們登岸之后就利用人群做掩護,撒開了網。
琴察調動起巨鯨島防御網的海盜們等上核心島嶼,高舉火把浩浩蕩蕩朝島上號稱四海之廳的主要建筑聚攏逼宮。
艾爾文留下杰瑞德給琴察做幫手,另一個向導帶著哈德利躲在高處,哈德利是個神射手,躲藏起來放冷箭,將不服者冷不丁滅殺,更能發揮作用,讓海盜們膽寒。
艾爾文自己則跟琴察隊長用另外一位海盜做向導,帶著肯特隊長和哈德利朝島后方滲透。
隊長主要任務是保護領主,四階的騎士當下屬于無敵的狀態,屬于核武器,必要時可以對敵酋一擊必殺,必須影藏起來。
艾爾文則打算在琴察的掩護下,躲到安全的地方,順便窺探一下巨鯨島的虛實,畢竟狡兔三窟,海盜比兔子狡猾躲了,盤踞日久,難免不留后手。
小島的天要變了,人心惶惶,島上留有不少帕特森的人手,奔走相告,沒有人關心他們的行蹤,他們的焦點都在琴察身上。
帕特森為人謹慎,對眾海盜約束太嚴,大家終日龜縮島嶼之內,安全有保障,茍且偷生有余,稱心快意不足,如果出船積極的琴察做老大,眾海盜還是比較樂見其成的,因此,一行人路上偶與帕特森的死黨小有摩擦,場面基本還是控制的住,大家都知道,外圍的小沖突,輸輸贏贏不過是爭風慪氣的小事,主角是帕特森和琴察,誰贏了,誰就是巨鯨島的主人。
帕特森也一下子便抓住了整個事件的核心——琴察,所以,他當即策劃暗殺,手段不可謂不果決。
兄弟情義,海盜之間的兄弟情義比紙還薄,何況還在海水里浸泡了這么久,早就爛透了。
他在精心謀劃,沒想到卻被兜兜轉轉的艾爾文等人誤打誤撞給遇上了,簡直時乖命蹇,自尋死路,而對艾爾文來說卻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