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文手按腰部,光影一閃,一只粗糙的小陶土瓶和一只鼓鼓的盛滿酒或者水之類的液體的大牛皮囊放在弩架上。
因為獲得了魔法師麥加貝的魔法袋,原本掛在兩位可移動的人形架子上的物品統統被收繳起來,隨身攜帶,隨用隨取,十分方便熨帖。
“你有魔法袋?”魔法袋和魔法杖是魔法師的必備套裝之二,少女語氣驚奇,艾爾文甚至聽到了一吞咽口水的聲音。
“嗯!”艾爾文隨口答應,拔下小陶土瓶的木塞子。
“你有兩只魔法杖是吧?”
艾爾文抬頭看了一眼魔法少女,因為艾爾文跟伊妹兒站在弩機兩邊,小姑娘踮起腳,伸長脖子看過來,跟飛飛嘴饞時的表情相差無幾,張著嘴兒只差沒吐出小舌頭,清澈的眼眸亮晶晶的,充滿艷羨。
“只有一支。”艾爾文實話實說。
可以想象這話多么的令人失望,少女的臉瞬間晴轉多云,不知道是不是還要下雨:“騙人,你肯定還有。”少女憋屈著嘴兒道。
這小脾氣,還是個小女孩而已。艾爾文顧不了許多,鐵頭魔龜目標明確,在通體墨黑的頭龜帶領下直線奔來,已經將兩者之間的距離縮小到只有一半了。
魔法杖指引方向,輻射力量。
好比手掌的延伸,吟唱魔咒,魔力噴涌,感覺手陡然拉長到了十個蘭丈長仿佛長手怪,身體不動,手掌卻可以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地按摩全身,又是感覺身體里有東西分離,這一次有心里準備,感受更深更細致,剝繭抽絲般的痛,仿佛有東西從骨頭上被刮下來。
艾爾文的額頭頓時冷汗涔涔。
“用治愈術恢復神力,可行嗎?”少女好奇地嘀咕了一句。
治愈術恢復神力?這不是艾爾文的本意,少女提醒之下,他仔細體察身體的變化,肌肉酸痛消失,無力感不見,卻沒有滋生神力。
“你的胳膊……”少女的美眸睜的大大,如同見了鬼。
皮膚鼓起,仿佛地老鼠鉆過,劇痛隨之移動,肩膀以下、上臂、小臂、手腕最后是手掌,矛尖割裂處無色透明的粘稠開始凝聚,這一次用了更多的魔力凝聚的露珠卻比上一次小了一點,好比瓜子剝去一層皮,只剩果仁了。
艾爾文將其收集入空的牛皮囊。
作為四階魔法師,魔力比第一次“自摸”時提升了許多倍,他不敢一次用盡,魔法杖在手,海里的水和腳下的磐石都在可以調動的范圍內,要留下余力自保。
他只用了四分之一的魔力,抽出來的毒液卻增加了一倍還多,慢慢地傷口開始冒出紅血,艾爾文停止了收集動作,打開牛皮囊的塞子,喝了一口。
“魔藥!”魔法少女驚叫了一聲。
她沒見過魔藥,見過的最厲害的藥物也不過是喬戈的那種快速治愈傷口的藥膏罷了,那只是療效神奇,并不是魔藥。
生來只見過黑寶石島的碧海藍天的魔法少女,資質不凡,才十四歲就成為了五階魔法師,向來以此為傲,五戰將之中的三位男子都夸她是魔法天才。
只有梅芙冷著一張臭臉,說十四歲五階只能說是資質優良,并不能號稱天才。
此前,她不服氣,覺得梅芙的口水濺在臉上都是冷的,那是徹頭徹尾的潑冷水。
現在,卻有些不自信了,眼前的大男孩才是魔法天才吧,三系魔法師,血能吸引鐵爪魔龜,魔法杖、魔法袋還有魔藥!
而且他還是騎士,最低的階位上連發四十箭,是尋常騎士的兩倍,即便作為騎士也是天才一級的。
一天來在艾爾文身上見到事情,件件都讓她震驚莫名,這是真的么,她想要揉揉眼睛卻放棄了,因為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了,那只通體墨黑的大龜就要到城堡底下了,后面還跟著一整支隊伍。
“它們……”
作為游獵者,她經常出海獵殺魔獸,自然也知道魔獸的厲害和面對它們的兇險,也就加劇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直面如此眾多魔獸的恐懼。
少女孩頓時沒了主意,雙腿瑟瑟發抖,仿佛被鐵爪魔龜咬住了一只腳,手指海面,失聲尖叫。
他們根本沒有可能抵擋住如此大群的魔獸,有城堡據險而守,有巨弩作為利器也不行。
“……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