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將兩扇門門全開,放海風將房間吹透,吹走那股子味道。
蓋尼爾跳下床,披在身上,扎起絲帶,赤腳走過房間,一手持角質杯子,一手端金酒壺,給自己斟滿美酒。
“不愧是紅狐貍薩曼莎的弟子,人在門口我都沒聽到,多久了……你是不是專門在這時候聽墻角,想要這種享受,我可以送你幾個女奴,但是別打小沙拉的主意,她歸我專用,無論哪個洞都不許別人染指,我怕臟。”
巴托拉對這番話充耳不聞,風吹的差不多了,關上門,道:“你太放縱了,男人的精力要用在正道上,終日沉迷床第間的歡愉,豈不耽誤戰場上建功立業?”
“我倒是希望走正道,可是你的小妹妹嘴巴閉得緊緊的。”蓋尼爾一飲而盡之后,眼神玩味的看著巴托來嚴肅的臉,又斟滿一杯,“火氣上身,總得找個出處,不然會憋壞的。欲火焚身你懂得吧?”他喝下第二杯,再次斟酒,“你呢,巴托拉爵士每日包裹的嚴嚴實實,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不會……不行吧。”
蓋尼爾舉杯湊近唇邊,眼睛邪邪地盯著蓋巴托拉,嘿嘿地笑著。
“我有一個女兒兩個兒子,侯爵大人。”
“說明我努力地還不夠。要不要來一杯,酒也是好東西……雖說跟水沒什么兩樣,但也能消消火氣,還可以邊喝邊談正事。”蓋尼爾給另一個精致的角杯斟滿酒,朝巴托拉的方向揚一揚,放回桌上。
巴托拉搖搖頭,露出一絲苦笑,“謝謝您,還記得正事……我們到了,但是事情跟預想的不一樣,叛亂已平,克里斯死了……”
“怎么可能,亂民昨天不是還在城外,怎么會這么快,還是那個精靈的消息不準確?”
“凌晨到中午的事情。”
“戰局瞬息萬變啊!”
“……是有人力挽狂瀾。”
一切算計皆成空,巴托拉微微嘆了口氣,拾起前方的酒杯喝了一口:“艾爾文男爵捷足先登,打開城門,戰亂已平,而且我們看上的魔龜也死亡殆盡……他現在還在對面的城堡上……”
“……艾爾文男爵,哪個艾爾文男爵,黑寶石島上還有艾爾文……等等,你是說艾爾文……”
“對,就是您同父異母的弟弟,那位剛剛受封銀沙領領主的艾爾文男爵。”
想法皆成了泡影化在酒里,蓋尼爾侯爵嘴里噙酒,靜靜地品味苦澀的味道。
“豈有此理,籌劃良久,一番心血白費了,那個長得跟瘦猴子一樣的精靈,加碼不低,錢也白花了,我們這是……替別人做嫁衣了。”
“不是只有我們的眼睛盯著黑寶石島呀。”
“廢話,沒有外來之力輔助黑寶石島能建立起水閘?僅僅一扇門就能掏光島上所有的鐵……只是怎么也沒想到捷足先登的會是艾爾文……”
年輕的侯爵用尋問的眼光看著中巴托拉,中年伯爵報以肯定的點頭,道:“艾爾文的信使在外面求見。您去見見,還是我直接將他打發走?”
蓋尼爾晃動酒杯,目視鮮紅的葡萄酒液,思索片刻道:“讓他滾進來見我。”
“就這樣?”
“當然,侯爵會見男爵的信使,心態熱切,足不著履,這算是禮賢下士,對嗎?”
巴托拉伯爵無所謂地聳聳肩膀,轉身離開。
“算了,小男爵的狗腿子本侯爵沒興趣,讓他的主子滾來見我,記得要穿爵士正裝。”
一腳踏出門外的巴托拉微微回頭,嘴角露出一抹含義莫名的促狹微笑,搖搖頭,走了。
屋子里,蓋尼爾仰頭再次豪飲一杯酒,自言自語道:“他老媽搶我老媽的老公,他搶我的地盤,我的魔獸。艾爾文……真是我的好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