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手指艾爾文因憤怒而微微發抖:“你,你,你投機取巧,使奸耍滑,非是騎士所為。”
他應該憤怒。
這是小比,雙方應該點到為止。
計劃中,他會小勝即收,給狂妄的王子放放血留下一點紀念,扳回前面失去的一局。僅以階位論,他還是有這個實力的,卻沒想到一觸即敗,跟落水狗一樣狼狽。
其他騎士也紛紛站起附和。
“剛才沒準備好嗎,衣服都沒換……”
“偷襲啊,不顧規則。”
“占規則的便宜,又不是真的打贏了。”
“手段卑劣,偏偏我們這些騎士又都看在眼里。”
“勝之不武。”
“太過分了。”
騎士的言語嗡嗡嗡的響著,當中那人立刻來了精神,覺得自己有理,拔高聲音道:“有本事我們堂堂正正打一場,公平較量一番!”
“公平?”艾爾文露出鄙視的笑意,“三階騎士對二階居然高喊不公平?座位上從四階到超凡皆有,都打算來跟本領主公平一下?”
“以高階對低階,居然嚷嚷不公平?”
“振振有詞,居然妄稱自己為騎士?”
“看看你們的嘴臉,你們哪里像是騎士,根本就是一群市井無賴,撒潑耍賴罷了。”
艾爾文環顧四周,一一掃過站起來的騎士或憤怒或驚訝或略帶愧色的臉,他們的騎士層次四階、五階、六階都有,背后還有頗為沉得住氣的七階和八階,主位上的蓋尼爾達到極致,而旁邊的巴托拉階位超凡。
他一字一頓地道:“真不要臉!”
一記耳光!
沒有聲響!
但各位騎士的頓時火辣辣的。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在座各位騎士空有一身神力也不可能再厚著臉皮上前找艾爾文的麻煩,話說過來較技之類的事情在騎士之間發生自然很是頻繁,但大多平階較量或者低階挑戰高階,向他們這樣高階壓制低階比試傳出去的確有些不像話。
“行啦!回去換身衣服吧,海水把甲板都泡爛了。”蓋尼爾侯爵從主位上不耐煩地揮揮手,“娛樂一下而已,輸輸贏贏都不要斤斤計較。”
“給那兩位騎士也安排座位。”侍從們愣了一下,才明白是說艾爾文的兩位侍從,騎士們才知道原來巴克雷和哈德利也是騎士,一起皺著眉頭望過來,滿腦子困惑,不是說,只有侍衛隊長一位騎士嗎,怎么接連冒出三位來?
騎士落座,侯爵微笑朝艾爾文和巴托拉招了招手,但那笑容轉身即逝。
蓋尼爾握住竹管的手緊了緊,朝后面的船艙走去,后面的巴托拉和艾爾文跟了上去。
無論到場的騎士數量還是排場這都是很正式的晚宴,一般要吃飽了之后,才進入散席的階段,要議事也要等到那時候才開始。
可艾爾文從開始到現在只喝了兩杯酒,簡直可以說宴席尚未開始。
什么事這么著急。
在場的騎士、手持火把的侍從包括巴克雷、哈德利都不約而同地望向那尾鷹。
法羅蘭傳遞書信的快捷方式不是信鴿和信鴉而是信鷹,領主府、鎮伐城堡甚至關鍵座艦之上都設有鷹架,方便書信往來。
那尾鷹正是來自鹿港蓋尼爾侯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