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元當先笑道:“周道友同時身兼魔道正道身份,應該繁忙無比,怎會有閑功夫到這極東之地來的?”
“吳道友不也同樣在這極東之地么?”
蘇遜淡笑道:“而且據我所知,吳道友在此地的時間恐怕也已經不短了,莫不是此地有什么寶物不成?”
吳元聞言臉色微緊,隨即露出了幾分唏噓神色,嘆道:“哪有什么寶物啊,若非逼不得已,誰愿意呆在這個地方?實不相瞞,我是被人追殺,不得不逃到此地避難……”
蘇遜同樣長嘆道:“想不到我竟跟吳兄有同樣的命運,我也是被人追殺,不得不逃到此地避難。”
“可周道友你修為高深,誰能追殺于你呢?”
吳元嘆道:“不怕周道友笑話,小弟昔年資質不行,為增強修為,做過不少天~怒人怨的事兒,被發現之后,卻是連宗族也容不得小弟了,小弟只能一路逃遁至此,那時小弟不過是具靈境界,自然比不得宗族派出的耄老……可周道友你如今便是元嬰修為……”
他目光死死盯著蘇遜,說道:“不過說起這個小弟倒是挺奇怪的,周道友靈識強大,為何卻偏偏在我看來,竟僅僅只有筑基期的修為……莫非是什么遮掩人目的方法不成?”
蘇遜反問道:“看來,吳道友沒聽過我的名字?”
“太一門周峰主,我雖未見過,但卻也是久仰大名,曾經聽過。”
“這就對了,看來你避世于此多年,對修仙界的事情都不了解了。”
蘇遜長嘆道:“你可知道我為何背叛太一門?為何如今修為又顯現在筑基境界?為何又會出現在這里?”
“看來,是個很長的故事,道友愿與小弟分享?”
“能在茫茫人海中重逢也算是種緣分,且都是被人追殺,就更加的同是天涯淪落人了。這事兒說來話長,你聽我慢慢編……辯給你聽……”
“小弟洗耳恭聽。”
“我現在正在被人追殺。”
蘇遜苦笑道:“追殺我的人大概有十三天宗,天都七族,還有那諸多的地宗,玄宗和人宗等諸多宗門……”
吳元驚道:“七族十三宗皆在追殺于你?你到底干了什么?”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蘇遜說道:“你可曾聽說過靈根衍生之法?!”
“什么……法?”
“世人修行,以先天六靈根為尊,我生來只有四靈根,雖然修為不俗,但缺失了最重要的靈根,我一直都感覺自己是個殘缺之人……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在謀求靈根衍生之法!”
蘇遜努力回想思晴姐的父親現在該是什么心理狀態。
盡力把自己代入爸爸的角色。
臉上果然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他苦笑道:“我成功了,雖然我可能已經再也用不上了……但我終究還是成功了,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靈根衍生之法不慎被人暴露出去,我不容于任何宗門了,就連太一門都對我刀劍相向。”
他怒道:“真是太可恨了,我不就是加入了離經道嗎?可我只是為了鉆研出來靈根衍生之法,他們竟然就為這事兒算計我……”
吳元眼底早已經滿是震驚。
震驚的看了蘇遜一眼,驚道:“你是說,你掌握靈根衍生之法?”
“不錯!”
蘇遜起身,低頭看了一眼,說道:“蘇遜是個好弟子,他孝順、忠厚、老實、誠懇、善良而又不失靈動機敏,得知我在鉆研靈根衍生之法,他竟情愿主動成為我的實驗品,也是在他的身上,我完成了靈根衍生之法,成功將他培育成了一個天道筑基的筑基修士!”
“你是說,你這具身體不是你的?!”
吳元一時間若有所思,說道:“你先是成功培育出來一個六靈根修士,讓他天道筑基,然后再占據他的軀體,以此來讓自己達成六靈根修士的目的?”
“沒辦法,靈根衍生之法的不慎暴露,讓我真正的身份再不容于整個修仙界,而遜兒他……他為了救我,被強敵擊中身死。”
蘇遜長嘆道:“我沒奈何,只能占據這具身軀,然后將我原來的身體練成傀儡,元嬰期的傀儡悍不畏死,這才算是沖殺出一條血路來……然后一路隱姓埋名,借用我弟子蘇遜的名頭,逃亡至此。”
“那你來這里的目的……你為何要跟我說這些?”
吳元已經驚呆了。
顯然沒想到,面前之人竟有那么驚心動魄的經歷。
倒不是沒懷疑過是假的。
但面前之人確實是身在筑基期,卻已經具備了不遜色于元嬰期修士的靈識。
似乎只能有一個解釋……
奪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