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穿過天井,就聽到裴紹卿的聲音。
“別動,躺下,你身子還沒有痊愈呢。”
太平公主訝然,負心郎是在跟誰說話呢?
旋即一個好聽的聲音響起:“不要,把你爪子拿開。”
是青玄?太平公主下意識的就站住,開始猶豫還要不要進去?
阿娘派了青玄貼身保護裴紹卿,這個事情太平公主是知道的,但是剛才聽兩人之間的說話語氣,似乎已經不像是簡單的侍衛和被保護人的關系。
聽上去,裴紹卿跟青玄倒像是小夫妻在打情罵俏呢。
“聽話,吃飯這種事情哪用得著你親自動手?我來。”
“不要,別以為我不知道怎么想的,你這個登徒子,起開啊。”
“放心,這次我洗過手了,洗的可干凈了,還用了澡豆呢,不信你聞聞。”
“不要啊,把你爪子拿開,啊!”
裴紹卿和青玄的打情罵俏還在繼續。
透過門縫,甚至還能隱約看到屋內的情形。
只見靠著北墻是一張臥榻,青玄躺在榻上,裴紹卿叉開腿,幾乎整個騎在青玄身上,還把手伸向青玄,非要她聞他手。
“你聞聞?是不是澡豆味?”
“起開啊,不然我可翻臉了。”
青玄嘴上說翻臉,但語氣中卻分明很愉悅。
愉悅還是不愉悅,太平公主還是分辯得出。
因為她也有過心如鹿撞的時候,因為裴紹卿。
裴紹卿這負心郎卻越發過份了,覺得不過癮,居然借著打鬧的機會偷偷把一只祿山爪探向青玄的酥胸。
這下青玄真急了。
青玄又拿起劍橫在裴紹卿面前。
“誒,誒誒誒誒,怎么又動劍。”
裴紹卿趕緊起身,搖著手說道:“藥王說了,你身子還沒痊愈,不能擅動刀劍,不然會留下很嚴重的后遺癥。”
“比如說從此不能生育。”
“這樣的話,你就做不了阿娘了。”
說了沒兩句,裴紹卿又開始口花花。
“呸。”青玄嗔道,“誰要做阿娘了。”
“那怎么行。”裴紹卿道,“那我兒子豈不是就沒娘了?”
“登徒子。”青玄白了裴紹卿一眼,一不小心又落入裴紹卿的言語陷阱,“你怎么知道你一定能生兒子,沒準是女兒呢?”
“那不會。”裴紹卿瞟了一眼青玄,低笑道,“沒聽過一句話嗎?”
青玄問道:“什么?”
“屁股大,生兒子。”裴紹卿笑道,“你屁股這么大,生的一準是兒子。”
“登徒子,說你就說你,怎么又扯我身上?”青玄又羞又急又氣,嗔道。
看著兩人在榻上打情罵俏,一等異樣的情緒便從太平公主的心中生出來。
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非要打個比方,就好像是一樣最珍貴的寶貝,忽然間就不再屬于她,忽然間就成別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