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禮臺另一側,還有另外一群學生。
這群學生大約有十幾個,如眾星拱月般圍著中間一個身穿淺黃色圓領袍的年輕人,這年輕人不是別人,就是即將冊封太子的李顯。
顯然,這群學生就是崇文館的學生。
而薛紹,赫然也在這群學生中間。
“殿下,還有諸位同窗都看見了吧?”
薛紹恨恨的說道:“裴紹卿簡直就是個野蠻人。”
“我倒覺得裴紹卿不失為性情中人。”另一個學生說道。
“張說,你是什么意思?”薛紹怒道,“你怎么反而替裴紹卿說話?”
“不過是說句實話而已,薛兄何必動怒。”名叫張說的學生淡然道,“對李漢津這樣的仗著祖上余蔭作威作福的浮浪子弟,就該如此。”
聽到這,不少同窗都是下意識的點頭認同。
因為他們平時沒少受這些浮浪子弟的欺負。
薛紹大怒道:“現在說的是裴紹卿,不是李漢津。”
“行了,你們兩個就別爭了。”李顯打斷道,“不要因為別人而傷了自家和氣。”
頓了頓,李顯又微微一笑說:“不管怎么說,裴紹卿把李漢津打了,都屬于弘文館的內斗,這對我們崇文館來說是好事。”
“最好弘文館天天都窩里斗。”
“這樣我們崇文館才得清凈。”
“殿下英明。”眾學生齊聲恭維。
李顯又說道:“走,我們吃飯去。”
一個學生說:“不如便去南曲楊六家?”
李顯面露糾結之色,他雖然貴為皇子,不久之后更要被冊封太子,但正因為此就更要注意風評影響,所以平康坊是斷然不能去的。
但其實,他內心里也是很想去平康坊。
尤其是很想見識一下楊六家的薛盼兒,
當真有薛紹他們幾個所說的那般美貌?
“去什么平康坊,就去南隅的天然居。”
最后還是張說出面替李顯解了這個圍。
“對對,去天然居。”李顯松了口氣。
……
弘文館、崇文館的公子王孫要不就是去務本坊南隅的天然居,或者去一街之隔的平康坊南曲吃中飯。
再不濟,也是回家吃飯。
只有極少數人會在國子監的堂廚用餐。
因為堂廚是專門為六學的寒門子弟準備的,每月只象征性收一百文。
當然,對伙食的水準就不要抱有什么奢望,能保證吃飽就已經不錯,頂多就是朔望日加一餐羊肉,就已經是極限。
裴紹卿如今并不缺錢,完全可以去天然居。
甚至天天跑平康坊的楊六家吃飯也沒問題,吃白食楊六都千肯萬肯。
但是裴紹卿沒有這么做,而是跟著泥涅師、范文雄、渡邊麻呂一起來到了堂廚,一來是想要體驗一下國子監的伙食。
再就是想要結交泥涅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