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薛十七娘打賞花奴兒一萬貫,坐在一樓的世家子弟、官員勛貴還有二樓、三樓的士子便立刻怒了。
花奴兒這等庸脂俗粉,
怎配與薛盼兒相比較?
司儀話音剛落,打賞就接踵而至。
“魏公子打賞盼兒姑娘金花一朵。”
“韋小郎君打賞盼兒姑娘銀花一朵。”
“曹七郎君打賞盼兒姑娘金化一朵……”
看著盼兒名字后面迅速拉長的打賞榜單,劉冕不免心虛。
對薛十七娘道:“十七娘,要不然算了吧?眾怒不可犯哪。”
薛十七娘其實也有些心虛,真要是把現場的世家子弟、官員勛貴還有士子都激怒,他們肯定也是扛不住的。
既便給花奴兒的打賞是早就說好的,是左手出右手進,他們出錢幫花奴兒買名聲,但是花奴兒事后必須把錢還給他們。
但是既便如此,他們卻要拿出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
也就是說,真要犯了眾怒,就得跟現場兩千多人斗富!
這個,薛十七娘也是不敢,薛家雖富也沒富到這程度。
當下薛十七娘輕哼一聲道:“那就暫且放這狐媚子一馬,等到決選階段再刷不遲,總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成為花魁。”
“那是自然。”劉冕忙道,“花魁必須是蓮兒姑娘。”
薛十七娘便立刻向劉冕投來鄙夷的一瞥,哂然道:“是,看在蓮兒姑娘服侍了你三個晚上的功勞,無論如何也得讓奪了這一屆花魁。”
劉冕嘿嘿一笑說:“十七,你這是吃醋了?”
“我可沒這閑功夫吃你醋。”薛十七娘道,“我先回去了。”
“別啊,表演還沒結束呢。”劉冕道,“還有好多姑娘呢。”
“我就不留下礙你們眼了。”薛十七娘輕哼一聲起身離開。
她知道,在表演結束之后,劉冕他們幾個就會回月宮跟花奴兒、何蓮兒她們鬼混,她還留下來做甚?去給劉冕推磨么?
……
回到勝業坊的家中之時,已經是子初。
見父親書房的燈還亮著,薛十七娘便腳下一轉進了父親的書房。
“阿爺,這么晚了還沒睡呢?”薛十七娘關切的道,“別累著了。”
“十七回來了?”薛元超道,“這幾天國子監都沒課,你去哪玩了?”
“還能去哪玩。”薛十七娘撇了撇小嘴,道,“不就是在紅樓看歌舞表演。”
“你說的是花榜盛會吧?”薛元超嘆口氣道,“阿爺也聽人說了,據說弄的挺好,阿爺要是年輕十歲,一準也會去。”
“你們年輕人多去看看挺好。”
“順便看看長安城的世家子弟,”
“早日給阿爺帶個乘龍快婿回來。”
大唐的風氣就這么開放,不僅小郎君誑青樓是風流雅事,小娘子誑青樓也不算啥,至少沒人會冠以傷風敗俗的罪名。
“阿爺。”薛十七娘嗔道。
“好好,阿爺不說,不說了。”
薛元超呵呵的一笑,又說道:“你快回房休息吧,阿爺寫個折子。”
“阿爺你也早點睡。”薛十七娘又勸了一聲,轉身回了自己的小院。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清早,晨鼓還沒有響,薛元超就已經起了床。
草草梳洗過,便帶著昨夜寫好的折子,帶著薛貴和幾個家奴直趨思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