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這份大禮,無色也無形。”裴紹卿笑了笑,又道,“但是價值無可估量,搞好了國子監就要發一筆大財。”
劉祎之聽出點意思了。
裴紹卿這狗東西是不靠譜,
但是涉及到錢方面卻十分靠譜!
當下劉祎之有些急切的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國子監歷來是個清水衙門,每年指著戶部撥給的那幾個錢扳著手指頭過日子,甚至連給學生們改善一下伙食都做不到。
還有國子監的監舍也破舊不堪,早就應該修繕了。
前幾任國子祭酒都沒什么追求,來了個得過且過。
但是劉祎之新官上任,還是想在國子監做點事情,所以到處找世家高門募捐,但是一個多月跑下來也沒能募到錢。
裴紹卿道:“老劉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劉祎之沒好氣道,“直接說正題。”
“咳咳咳,你著什么急?”裴紹卿沒好氣道,“難怪嫂夫人連生五胎都是小娘,你這種急性子能生出兒子就有鬼了。”
“不會吧,跟這還有關系?”
劉祎之險些被裴紹卿帶進溝里。
“有沒有關系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裴紹卿輕哼一聲,又道:“言歸正傳,眼下國子監有了女學,女學又分舞學、樂學、女紅學及女德館,每年招收女學生一千余人。”
“但是女學跟男學不同,男學有科考。”
“考中明經科或進士科,就可以守選。”
“考不中又超過二十五歲就譴散回家。”
“然而女學卻沒有科考,全部都到二十五歲譴散回家?”
“唉,快別提這個事了。”劉祎之長嘆了一口氣,又道,“因為這個事,政事堂上已經吵了好幾架,四位閣老的意見跟皇太后分歧非常嚴重。”
劉祎之所說的四位閣老,是指劉仁軌、裴炎等四個宰相。
對此,裴紹卿早有預料,因為女學的事情原本就是趕鴨子上架。
而且作為始作俑者的薛元超已經倒臺,劉仁軌他們就更不可能買賬。
所以,他們對于女學的敷衍是完全可以預料的,其實他們不提出廢除女學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劉祎之道:“讓女學生參加科考只怕是很難辦到。”
“為什么就盯著科考呢?”裴紹卿道,“除了科考其實還有別的出路。”
“別的出路?”劉祎之道,“什么出路?紹卿你剛才說能讓國子監賺一筆大錢,是不是也跟這個有關系?”
“你猜對了,說的就是這。”
裴紹卿笑道:“我就先跟你交個實底吧,等年底我會在安樂坊辦一家刺繡作坊,需要大量的熟練刺繡工。”
“女紅學的學生,正好到刺繡坊去實習。”
“在這些女學生還沒有畢業之前,她們的工錢肯定是歸國子監。”
“刺繡作坊?”劉祎之的眼睛瞬間一亮,“你要辦一家刺繡作坊?”
“不只是刺繡作坊。”裴紹卿嘿嘿一笑道,“還有紡織坊,成衣坊!所以你們國子監的女學生根本不愁沒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