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匪舒聞言一愣:“兄弟,你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裴紹卿誠懇的道,“咱們兄弟兩個的情誼深歸深,但要想長久相處下去,帳還是要算清楚。”
“正所謂親兄弟,明算賬。”
“賬目要是不明,早晚兄弟沒得做。”
裴匪舒思索片刻之后說道:“那就聽賢弟你的。”
“好。”裴紹卿道,“那我就把原本給你準備的謝禮十萬貫,折算進……”
“什么,十萬貫?”裴匪舒饒是早有心理準備,聽到這個數字之后也還是嚇了一跳,趕緊搖手說道,“太多了,太多了。”
“不多。”裴紹卿堅持說道,“真不多。”
裴匪舒現在就已經是從三品的少府監,再進一步就是正三品。
就唐代而言,正三品已經是位極人臣,再要往上就不是能力問題。
所以說,花十萬貫收買一位從三品高官真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很便宜。
頓了頓,裴紹卿又道:“兄長是想入股造紙工坊、紡織工坊還是成衣工坊?”
裴匪舒不假思索的道:“就造紙作坊吧。”
青陽紙的大名,現在已經是滿朝皆知。
但是直到現在,市面上都還沒有看到一刀青陽紙。
這是因為迄今為止,只有翠微宮里的造紙坊能造出青陽紙,產量跟不上,所以根本沒有多余的批發給長安城內的紙商。
但是青陽紙的前景,卻是傻子都能看得出。
所以,裴匪舒也是非常看好青陽紙的前景。
將裴紹卿給的十萬貫投入造紙坊,那是穩賺不賠。
裴紹卿卻說道:“兄長,你要是相信小弟我,就別投造紙坊,投紡織坊。”
造紙坊雖然也能夠賺錢,但是因為擔負著教化天下的重任,所以青陽紙的價格不可能賣太高,價格賣不高,利潤它就上不去。
所以既便賺錢,也是賺不了大錢。
但是紡織坊就不一樣,這個是能夠賺大錢的。
因為,在不遠的將來,紡織產業將會成為大唐的支柱產業。
裴匪舒無可無不可道:“既然賢弟都這么說了,那就投紡織業好了。”
對此,裴匪舒真是無所謂,大不了就是虧光了,就當沒拿過這筆錢。
相比這十萬貫,裴匪舒更看重的還是跟裴紹卿之間的交情,因為白癡都知道,裴紹卿即將成為大唐的新貴!
裴紹卿又問道:“兄長,你想不想挪一個位置?”
這下,裴匪舒不淡定了,他不在乎錢,但在乎權。
當下裴匪舒壓低聲音道:“賢弟,你有什么好建議嗎?”
裴紹卿道:“兄長,在太后面前我肯定不能替你說話,太后的性子你也知道,直接跟她說那肯定是適得其反。”
裴匪舒連連點頭:“這個我知道。”
裴紹卿又道:“但是我可以跟大小劉閣老說。”
大小劉閣老,說的就是劉仁軌和劉祎之兩人。
裴紹卿又道:“你看看朝中有什么位置出缺,而你又比較感興趣的?”
“戶部尚書!”裴匪舒不假思索的道,“賢弟,小兄我沒有別的志向,就想替大唐當好這個家,戶部尚書!”
“成!”裴紹卿道,“我替你去說說。”
裴匪舒大喜過望道:“如此小兄就謝過賢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