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閣老。”
武則天道“你的意見呢”
武則天已經點了名,劉仁軌就不能再裝睡。
當下劉仁軌顫巍巍的起身,叉手一禮說道“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武則天皺眉說道“劉閣老的意思是說靜觀其變待李敬業舉兵作亂之后再行發兵,是這樣嗎”
“太后容稟。”
劉仁軌說道“推事院雖言之鑿鑿的說英國公意圖謀反,而英國公在東出函谷之后,也確實隱匿了行蹤。”
“但這并不是最終的結果,不是嗎”
“也或許,英國公是有別的原因呢”
“所以老臣以為,不妨等過幾天再說。”
“就算英國公真犯上作亂,再發兵不遲。”
“不行”劉仁軌話音剛落,劉祎之便道,“若只是李敬業犯上作亂,那么待他舉兵再發兵征討也是不晚,但問題是現在還有裴炎及彌勒教卷入其中,那么除了裴炎以及彌勒教,是否還有更多的世家以及門派卷入其中”
說到這一頓,劉祎之又斷然說道“所以,絕不能讓由著局勢發展,朝廷有必要搶在李敬業舉兵叛亂之前將之一舉鏟除。”
“劉祭酒,你說的倒是輕松。”
崔知溫道“你知不知道發兵是要錢糧的”
“下官當然知道。”劉祎之道,“但朝廷又豈能因為錢糧而拒絕發兵如此豈不是因噎廢食嗎”
“但如果英國公并沒有作亂呢”
崔知溫道“那豈不是虛耗錢糧虛耗掉的錢糧你們國子監嗎”
說此一頓,崔知溫噢了一聲又道“噢,我想起來了,你們國子監貌似跟守捉司簽署了協議,可以從刺繡坊及大劇場分得不得紅利,沒準還真出得起這筆錢糧。”
旋即又轉身對武則天道“太后,如果由國子監錢糧,臣贊同發兵。”
“崔閣老,你這說的什么話”劉祎之皺眉道,“國子監雖然與守捉司鑒署了一份用工協議,但是一年也就幾千貫錢的收益,用來貼補國子監師生的堂食尚且不足,又如何養活得了一支大軍呢此豈不是強人所難嗎”
“劉祭酒,原來你也知道這是強人所難。”
崔知溫道“那你就應該知道眼下國庫空虛,維持北境大軍就十分吃力,若再征發一支大軍,太府寺又如何吃得消”
“這”劉祎之頓時語塞。
這個時候,劉仁軌忽然說道“太后,老臣倒是有個主意。”
“哦”武則天輕哦了一聲,又問道,“不知劉閣老有何高見”
劉仁軌道“當初太后草創守捉司之時,曾對臣等說過一句話,言守捉司之職責便是追輯長安之奸惡,保證長安之安寧。”
“在當時,臣以為太后太過高估守捉司。”
“但是到現在再回過頭去看,卻不得不說太后英明。”
“而且老臣以為,太后完全可以賦予守捉司更大更重的職責。”
“比如將長安城擴大到全國,由守捉司追輯全國之奸惡,守護大唐安寧”
劉仁軌話音剛落,崔知溫便立刻附和道“劉閣老所言仍是,眼下英國公謀反一事查無實據,貿然發兵實在不妥,萬一英國公原本并沒有反意,此舉豈不是逼著他造反如果由守捉司負責此事,可謂最穩妥不過。”
接著,郭待封等人也起身附和。
七個宰相,其中六個已經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