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躙san做為兒媳婦的她,自然有義務去把這些浮起來的東西給按下去。
來人聽到大少爺問的話,肩膀忍不住縮了縮,聲如蚊蠅。
“少夫人少夫人回了娘家,說說要跟大少爺和離。”
觀言聽到這話,頓時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你胡說什么少夫人怎么可能跟大少爺和離”
周天賜卻是有些了然,柳家是蜀南知府的嫡女,當初父王攜全家到蜀南后,柳家便在他的身上押了寶。
只可惜,成親十載,因為他身子的緣故,膝下未曾有一兒半女。
再加上父王這些年來,越發的荒唐,柳氏有了離府的心思,也再正常不過。
和離再嫁,總好過過幾年當寡婦來的強。
“大少爺,定是他胡說八道,少夫人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觀言見大少爺臉上的神色,忍不住勸說道,只是,勸說完后,卻覺得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更何況是打小便聰慧的大少爺。
一想到大少爺如今常常咳血的身子,觀言就忍不住想擦眼淚。
若不是王爺當年太過荒唐,怎么會牽連到大少爺。
揮手讓來人下去后,周天賜便依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有些發呆。
早些年父王帶著母妃和他到蜀南來時,其實還懷著雄心壯志的。
可這些年下來,一開始父王是為了迷惑皇帝做出的舉動,如今卻弄假成真。
原本把他這個嫡長子放在心上的父王,這幾年連去詢問府中大夫自己身體好壞都未曾問過幾回。
畢竟,安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父王的兒子。
除了他這個嫡子外,大大小小的庶子都已經有了八位。
個個在安王面前乖巧又嘴甜,安王一開始還能記得這個嫡子,后面早就忘在了腦后。
甚至連給他請封世子的事,都給壓了下來。
明面上是怕皇帝對安王府有所忌憚,實際上,周天賜知道,不過是因為他可能活不久了而已。
一個活不久的兒子,就算請封成世子,也無法接手安王府。
而且,在安王心里,根本不想向皇帝低頭。
當初不過是一念之差,才會造成如今的局面。
安王無數次懊悔,可事已成定局,再懊悔也無用。
再加上皇帝明里暗里對安王府的打壓,安王早就沒了爭雄的心思。
他如今天天酒池肉林,喝醉了,自然就不用去想他和皇帝的差距。
周天賜也是如此,但凡自己身子能撐得住,他自然不會放棄自己心中所圖。
可現在,自己這具身子能不能拖到年底還是個未知數,再多想其他,又有何用
想到這,他捏著帕子的手卻是狠狠地攥緊了。
“觀言,把這封信送去給少夫人,她想要的,我應了。”
半晌過后,周天賜才動了動身子,然后拿了筆沾了沾墨汁,寫了一封和離書,讓觀言送到柳府去。
自己已然無望,何苦還拖著人家不放。
說完,周天賜略帶著一絲疲憊的閉上眼,蒼白修長的手指搭在桌子上,陽光照進來,那手指頭仿佛是透明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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