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縹緲，將整個天衡山都是籠罩在氤氳云氣當中，隱隱之間有清光泛起，一副仙家樂園的模樣。
“師父！”
眼望著前方的那一道如同山岳一般高大沉重，卻讓他感受到了一種腐朽衰老的氣息的身影，一時間張清元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只要用木生意境稍微感應一下，都能夠感覺得到對上身上已經是將竭的生機。
這是一個即將步入死亡的修士！
盡管氣息前所未有的強大，但已經是即將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清元，當年在外門大比的時候，我見你功底扎實，為人穩重，于是生出了愛才之心，讓你進入了玄水峰。”
“只是沒想到，如此一來反而是讓你被卷入了為師的恩怨當中，讓你進入內門沒多久之后不得不離開宗門流落到南海之地修行。”
“之后你憑借著自己的實力脫穎而出，最終在內門大比上贏得第三，被我收入門下，成為為師這一脈最后的一個弟子。”
“然而，自從你入門已經快過去了十年的時間，為師卻因為自己的事沒怎么顧看到你，你的師兄們為師至少都帶在身邊修行過幾年，唯獨你入門至今基本上都是你自己在修行，連一個正式的拜師儀式都沒有。”
“你，怨為師嗎？”
蒼老的聲音之中，
明水道人背對著張清元，負手而立，迎著山間的清風站在懸崖邊上，深邃的目光眺望著遠方。
不知在想些什么。
“弟子不敢。”
張清元想了想，
搖搖頭。
“是不敢，而不是沒有么？”
“不，弟子對師尊并沒有什么的怨恨。”
“修行終究是依靠自身，師尊雖然未曾讓徒兒呆在身邊侍奉左右，但師尊對于弟子的指點卻也曾從未少過，無論是當年的講道指點，還是入門之后換來鎮元鼎，提供洞真的修行玉簡，師尊未曾少過弟子什么。”
張清元這話，卻也并非是什么奉承的場面話語。
而是就是這般覺得。
想想這些年來，自己雖然稱呼明水道人為便宜師傅，但這不過是內心調侃的想法，他也不覺得對方真的對不起自己這個徒弟。
或許明水道人因為某些事情對自己照顧不夠多。
但予以自己的種種，
也稱得上是一聲師父了。
相比于內門的其他弟子，自己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你啊.......”
明水道人不知為何嘆息了一聲，好像想起了什么，終究沒有照著這個話頭說下去。
“你的修為也快要真元八重了吧，以你這般資質，未來洞真的門檻估計阻擋不了你，想好未來的路怎么走了嗎？”
以洞真層次的眼力，明水道人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真實修為境界。
雖說不可能將所有的一切都看穿，但憑借著氣機的感應，明水道人也知道自己這在最后時間里收入門墻的小弟子，真實的戰力越級挑戰對付真元八重的修士恐怕也不會有多大的難度！
想到這一層。
明水道人心中又是嘆息一聲。
才過去多少年的時間？
似乎第一次在那次外門大比的時候，距離如今不過二三十來年左右吧。
這點時間在洞真的境界層次面前，不過是閉一會兒關的功夫。
但這小子卻嗖的一下竄到了即將觸摸到洞真境界門檻的地步！
每一次見面，
都幾乎有著一次的驚喜！
“和當年那個家伙幾乎一模一樣，不，就修為進境而言，比那家伙恐怕要更加的天才！”
內心之中忽然想起某一道身影，
背對張清元身影的明水道人面容上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