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羅村的確有外出的人會帶村里土出去的傳統,照李簸箕說的,那會他們一家出去走貨是四十幾五十年前,那帶上家鄉的土,更是再正常不過了。
況且,前陣子,村里孩子去大學,也是一人帶了一捧土出去,這叫身在異鄉也要記掛家鄉,若是遇到水土不服或者有什么不適,捻一點土泡水喝,也能很快就好起來。
“本來我們一家三口是一人帶了半斤出去的,但是那會我用了一些,十幾年前,我爹娘不適的時候也用了一些,現在就剩這么些,讓我帶回來認祖歸宗了。”
李簸箕說著,想起來,又說道:“對了,我爹娘說了,我的名字還是白家的白澤祖宗給取的呢。”
陳大柳聽著,點了點頭,這么一算,白澤祖宗給李簸箕取了名字后,為了護著村里,撐了十來年也就沒了。
白曦要是知道,一定會尷尬的抽搐,這取的什么名字啊,也太隨意了不是,就算農村講究賤名好養活,也不能這么隨意啊。
她哪里知道,簸箕其實是小名來著,但是因為顛沛流離在外,有家不能回,李簸箕爹娘就干脆不另外取名字,用這個來當大名了。
這名字雖然聽起來不怎么樣,可在加坡新華商界,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
黃鄉長雖然已經停李簸箕說過一遍了,但這會聽著,還是覺得很有意思,而且,也不知道李簸箕是不是年紀大還是怎么樣,有些話,還是因為陳大柳在,他才說的。
“我家那會就住在陳康陳爺爺家隔壁,我爹說,陳康爺爺打獵的手藝,那是村里一絕,他特別會養狗……”
陳大柳聽罷,心里嘀咕,現在村里最會打獵的,要數李老黑了,李老黑那會跟著陳爺爺學了打獵的手藝,也算是得到真傳了吧。
“我娘說,要不是我爹住在陳爺爺家隔壁,她又是陳爺爺的親戚,經常走動,兩人還不一定能認識呢。”李簸箕說著,呵呵一笑:“那就沒我啦。”
“我還記得,那一棵大樹,樹干可大可大啦,我每次路過,都要仰頭看好半天,想著長大了就爬這大樹上翻鳥窩……”
陳大柳心說,那你可想太多了,這大樹現在姑奶奶住著呢,沒姑奶奶允許,誰都不能靠近。
“我聽我爹娘說……”
聽著雖然沒什么差錯,也似乎對的上好,不過陳大柳還是足足盤問了李簸箕大半天,才勉強點頭:“信息都對得上,連祖墳的位置埋哪里,邊上都有誰也都知道,應該不假。”
聽到陳大柳這么說,李簸箕這才松了一口氣,這意味著他能回村,意味他爹娘可以埋回祖墳里了。
黃鄉長在一旁聽的都要罵人了,問大半天了都。
早說了信息查驗過了,沒問題,的確是牛羅村出去的人,可陳大柳偏偏還要問個不停,就好像鄉社不管事,縣公(安)局和檔案科是擺設一樣。
這事情,省里都知道,都一一查過啦,好像你們牛羅村是什么香餑餑一樣,人非要上桿子把爹娘埋你們后山一樣。
“老陳,我早說了,李簸箕同志就是你們村里出去的,你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