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飾應為畫技突破,賺了大錢,買下櫻華屋改成四華屋,做賣花、賣畫的營生,不再為生計苦惱,疑似妖怪彼岸花的野風花魁,也脫離苦海回歸普通人的生活。
本應是皆大歡喜的局面,秦明卻格外O疼。
吉原還有許多黑暗罪惡之地,等待他拯救,不能再打著為了藝術的名頭和老奶奶逛街,他人一定會心生警惕,工作難度呈幾何上升。
秦明與阿熏閑聊幾句,不管怎么說,褪去花魁光環的阿熏,有了種鄰家少女的清新感,是最容易接觸的妖怪了。
可惜,沒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安倍大人如果想深入了解的話,可以來我房間詳談。”阿熏媚眼如絲,格外勾人。
秦明有些意動,這女人想吃了自己,畢竟絕靈體質的永倉新八如果不在周圍,行動起來肯定更方便。
不管是怎么吃,吃什么,都是吃。
可以考慮,不過大白天的影響不好。
晚點再說,秦明進了四華屋,泡了杯茶:“薰衣草也可以泡茶,可消除腸胃脹氣、腹瀉、頭暈頭痛等,烹制些特色花茶,能更吸引人。”
“只是這些嗎?”阿熏拿出一株薰衣草:“要是能消去人世間的戾氣就好了。”
“那可不是三兩盞茶能做到的。”秦明笑著放下茶杯:“其實我是專門來欣賞阿婆的大作的。”
“啊?”龍馬一臉狐疑,真是這樣嘛?不是說入深入黑暗來著?
葛飾應為不疑有他,連忙說:“大作不敢當,多虧了安倍大人老身才能有此成就,還請安倍大人雅鑒。”
一路前往畫室,墻上掛著、角落里堆著,還有各種未完稿的半成品,琳瑯滿目,至少有上百幅之多。
秦明不由得肅然起敬,實踐固然重要,如果沒有這般對畫作的執著努力,逛再多次吉原,也不可能有所突破。
他一眼就看重了一幅畫,夜色漆黑,樹枝只留下了剪影,夜空繁星深邃寂寥,而石燈籠的燭光照亮了櫻花與美人的臉龐,仿佛制造了一場不期而遇的美艷。
即使以秦明后世的眼光來看,也是一副頂級畫作,如果給美人的臉打上馬賽克,只憑光影、構圖,也能讓不懂藝術的人說出一個好字。
“這幅畫很厲害。”
葛飾應為介紹說:“這是老身第一次逛櫻華屋后畫的,屬于探索性質作品,構圖上花了些心思,但光影就是老身那天見到的景色,不過是將看到的畫出來了。”
秦明迫不及待地問:“我很喜歡這幅畫,請問價值幾何?”
對這時候的畫家來說,張口就買畫是種認同和贊賞,因為如果不是特別出名,生活真的很困難,畫作能賣錢,那就是好畫家,藝術追求都是其次。
看看北齋就知道,晚年凈想著搞藝術,愣是過氣了,落了個窮困潦倒晚年不詳。
葛飾應為也只是剛剛富裕起來,經歷過窮苦自然更懂得生活哲理。
秦明又挑了好一些畫,另外叮囑葛飾應為不要賣太多,國外有很多畫家都對北齋流的技法感興趣,他可以代為聯絡,舉辦一個畫展。
葛飾應為自然答應,在洋人面前長臉,會讓她的名聲更響亮。
“那些特意定制大人物們,也是看重西洋人喜歡這種風格,報紙已經發行好幾期,幕府的開國態度很堅定,他們知道怎么做。”
秦明嘀咕著,摸了摸身上,隨手就是二十枚小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