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聚集到一起,正要開始搜索,神婆想都沒想,直接指著邊緣道:“這里,哭聲是從這里傳出來的。”
秦明一晃油燈,油燈照亮了地面,夸贊道:“觀察力真敏銳啊!”
哪怕神婆是閉著眼聽聲辯位。
這里有一處凹陷,凹陷的地方有一塊木板,下面用兩根木棒支撐著,感覺像是祭祀用的木架。
木板上還放了兩樣東西,泛黃的紙片和陶土制作的小碗。
“這是在干什么?”
佐奈子蹲下身,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就看到了一道縫隙。
縫隙太窄了,即使是她都過不去,大概只能讓六七歲的孩子通行。
“這...”
栗山大助驚道:“上面鎮魂,下面祭祀,難道是在供奉妖怪?”
“還要看里面具體有什么。”
秦明沒急著下定論,現在手頭一點信息都沒有,小隔層雖然只能讓孩童出入,但他身邊有比孩童更小的伙伴。
“鼠哥恰瓜子。”
秦明摸出一把瓜子,遞給小萱鼠。
日本人沒有吃瓜子的習慣,向日葵傳入后雖然有種植,但大多用來榨油,即使有瓜子售賣,也是給寵物吃的。
好在江戶時代的寵物行業也挺發達,秦明在甲府城買了些。
小萱鼠磕了一粒瓜子,熟練的吐殼,而后朝著縫隙里鉆去。
隨后小萱鼠推出來了一張泛黃的卷軸。
“這是....”
“上面記載的,是怪談?”
眾人驚疑不已。
“從紙張的新舊程度來看,已經有些年頭了。”
秦明仔細看著內容,和百物語所講的怪談故事,沒什么區別。
以前這座山里,有一個破屋子,小小的木屋里住著一對母女。
母親有舊疾纏身,但父親拋棄了他們,母女倆的生活,只能靠六七歲的小女孩,天天上山采花采草藥來維持。
采花啊...
秦明不由得想起了阿尤,在葛飾應為沒有找到自己的繪畫風格前,阿尤也說過上山采花賺錢,這樣無奈的生活,恐怕不少見,江戶所謂的人人能安居樂業,人人指的是武士階層。
他繼續往下看。
母女生活貧苦,卻也勉強過得去,某天清晨,小女孩和往常一樣,出去采花。
可到了晚上,也沒有回來,此后再也沒有人見過她。
但是每天母親總可以在門口看見新鮮的花和草藥,足夠維持自己的生活,甚至治好自己的病。
在問過所有人以后,大家也都不知道是誰做的。
于是有一天,母親在家門口躲了起來,清晨之時,看見朦朧中一個小女孩出現,手里抓著一把花草。
依稀間能看出是小女孩的模樣,母親失魂落魄般走了出去,但是那個女孩卻像看不見般,轉身離去。
母親跟在后面,最終來到了一個山崖前,只見那個小女孩正站在懸崖前望著自己,眼淚顆顆落下,她想抓住,卻無論如何都觸及不到,小女孩則是轉身一跳,消失在山崖云霧之中。
母親走近山崖邊,發現地上有著女兒當天背出去的竹籃,和一只鞋。
小女孩不小心跌落山崖,但死后還是擔心母親,一樣每天為母親帶來花草維生。
生前的痛苦讓她產生了執念——為人帶來幸福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