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說有什么用,我甚至可以讓你見到他。”
“你說的是真的嗎?”她激動的大叫。
“不過只能讓你一個人看,他喜歡聽話的孩子,我覺得你挺聽話的,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說的對!”
“很好,那下山的時候我打算讓黑子搭車,你說怎么樣?”
“我,可以,吧。”
“還有,瘸子瘸子的太難聽了,聽話的孩子不會這么沒禮貌,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說的對。”
“真聽話。”
“那我什么時候能見到他?”
“別著急嘛,等神明有空了我就告訴你。”
“那,你一定要記住,千萬別忘了哦!”
柳氏家在山上有五畝田,種著柿子樹。柿子摘回家做成柿餅再賣給酒樓和雜貨鋪補貼家用。我和袁關娘爬上樹,用網兜摘柿子,一個兜里可以盛四五個。我們摘了一上午,中午吃的干糧,打的河水,她吃帶肉的餡餅,我吃雜面窩窩頭。我看見黑子了,他背著一筐子木柴緩緩走過來,兩鬢都是汗珠。我盤腿坐在一棵樹下遮陽,他解開木筐,拿出一個布包,揭開是三顆鴨梨,“我都洗干凈了,你嘗嘗,可甜了。”
“你晌午飯吃了嗎?”
“吃過了。”黑子笑著點頭。
然后我們就聽到他肚子里發出拆臺的咕咕聲。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匆忙站起身要走,我拽住他的衣服,“坐下來一起吃吧。”我有兩個窩窩頭,給他一個,黑子連忙擺手拒絕。
“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以前我被柳氏虐待餓肚子,黑子幾次救濟我,一個窩窩頭算什么,況且還那么難吃。
他看起來很為難,最后在我的堅持下,微微嘆了口氣,文雅的掀開衣角學我坐在地上吃,他固執的把三個鴨梨都給我,見我要說什么,他說,“我摘的時候就吃過了,都是給你的。”
“哼。”袁關娘在一邊吃著餡餅,翻白眼看著我倆,“奴隸配瘸子,就是青蛙配癩蛤蟆,真可笑。”
我一個眼神掃過去,淡淡威脅,“又不聽話了?”
“別!我沒,我說錯了,我不是故意的。”袁關娘嚇的跑到我跟前來,生怕我反悔答應她的事。
黑子低垂著眉眼,慢條斯理的吃著窩窩頭,看起來沒有什么反應。我放心的拿著梨子啃,梨子水潤甘甜,齒頰生津,分外解渴。袁關娘看的口水咕嚕咕嚕咽,“我也要吃。”她忍不住說。
我隨手拋給她一個。
“就當你黑子哥哥給你的乘車錢。”我指指一言不發吃窩窩頭的黑子,他的動作真斯文。
“啊?”
……
黑子不便爬樹,他在下面幫我們接網兜。三個人一起干,誰也沒偷懶,到快黃昏的時候,才把牛車裝滿。因為柿子成熟的不多,一棵樹上也就十多個,我們要一棵樹一棵樹的爬,這絕對是一個體力活。板車內是沒位置了,只能坐在車把上,硌的屁股疼,一路顛簸著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