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我想學了能像你一樣厲害!不用刀啊槍啊就能把壞人嚇跑。我要保護我娘,不讓她再被壞人抓住!”
呀,我驚訝的拍拍二牛的頭,這孩子怎么那么貼心,我正要說點什么,吳羊經搶先一步說,“想學可以,先問問你娘同不同意,我這可是師出有名的,你必須拜我為師,我才肯教。”
二牛眼睛亮晶晶的看我。
我哪里舍得拒絕,何況他這一番貼心話已經讓我很是心軟了。我雖不指望一個孩子真的保護我,可人總是喜歡聽窩心話的。
“我當然同意。”且不說其他,這門絕技真讓我開了眼,俗話說技多不壓身,學了就算不用也不會有壞處。
二牛一樂,小大人一樣的撲騰就跪下了。
聲音卻是朗朗,充滿活力與認真,“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二牛一拜!”
哈。
“哈!”吳羊經也被逗笑,蜈蚣看起來也和藹許多,“這里沒酒,你這小娃娃就以茶代酒敬我一杯吧,當是拜師禮。”
“是!師傅!”
二牛太上道,向我討要竹筒。我也大方的接下來給他用。
換做以前,我是絕計不會與人用一個容具喝水的。可來了一趟鷓鴣后,許多挑剔禁忌都被現實改變了。
兩只雞腿給了二牛,剩余的我和吳羊經分吃,人人吃的滿嘴是油。用藥草擦的嘴,手里沾染上一股奇特的香味兒。
吳羊經用隨身攜帶的大刀剔牙。
我托腮坐在火堆旁,望著壁上刻滿的文字,想小言了。它雖然沒有肉身,可對我來說它是個很特別的存在,一路下來若是沒有它,我早就死了好幾回了。這幾日怎么叫它它都沒再出現過。我明白是和我體力衰微有關,已經無力召喚它了,包括對小人兒也是。
洞口傳來突兀的腳步聲,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吳羊經立刻放下大刀起身,警惕的看向洞口,一個黑色的影子正在緩步走來,手里拿張紙。
“是你?”我意外極了。
“是你?”黑子也意外。
“你……回來了?”他停下腳步,視線從那張紙上完全移開,吃驚的看著我。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說起。
黑子卻已皺起了眉頭。
我發現,他改變巨大。
不單是穿著打扮,他整個人的氣質也仿佛經過一番洗涮。這種變化說不上好,也說不得壞。
他戴著幞頭,穿一襲好料白衣,腰帶上也多了一個玉環作飾,看起來不是價值連城的上好羊脂玉,卻也屬于昂貴的一種。黑色“y”型衣襟里還穿一層雪白色里衣。顏色潔凈,一如他平日的習慣作風。都說人靠衣裝,他這身打扮絲毫看不出他是銅雀鎮那個時常上山砍柴火幫人寫信的窮酸少年。氣質如華似谷中幽蘭,可也有世俗的味道。他眉眼深邃,沒了平日里的如水溫暖,但也不會給人冷傲距離感。說不清楚。
我的聲音沾染上夜里的寒氣與僵硬。
“你怎么在這兒?”
“你怎么在這兒?”
我們又異口同聲的問。
黑子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才伸手把那張紙拿出來,“有幾個字我忘記了,來洞里查找。”
“……唔。”
我扭頭,手里不自覺的拔了一棵藥草揪成了段兒,我不知為何心里有點恐慌,這恐慌不是害怕而是來自黑子身上的陌生。
洞口有風,火堆燒的啪啦響,空氣里一股客氣疏離的氣氛隨火的熱度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