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伸手抹去額頭的冷汗,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也有血,只是已經凝固!
血液比什么都更能提示危險。
為了保命,也為了了解真相,似乎只有離開一條路!
何況他孑然一身,到哪都一樣,在這里也沒有特別值得留戀的人和事。
一個人真正的性格,往往在關鍵時刻才能完全體現出來。
唐風不再多問,立刻開始行動,也進了衛生間,洗手并擦凈了身上的血跡!
葉玲瓏看著他很滿意:“這還差不多,有點過去的樣子了。”
過去的樣子?
唐風知道她指的是樓春雨,然后很自然就想起備忘錄里那些亂七八糟的記錄。
那些是靈光一閃的靈感還是某種殘留的記憶?這時候再想這個問題,就很耐人尋味了。
難道人真的有前世來生,而樓春雨是自己的前世?
唐風不相信輪回轉世那套,葉玲瓏比他還小,怎么可能認識轉世自己的人,這事必有其他解釋。
然而現在顯然不是繼續提問的好時機,他相信許多問題很快就能搞明白。
十分鐘不到他已經換好了衣服,收拾了一個背包。
普通的黑色雙肩包并不大,沒想到自己活了十七年,家里值得他帶走的東西居然如此之少。
葉玲瓏把房間收拾得很干凈,連唐風不小心扶墻留下的血手印都清理了。
然后把染過血的毛巾、以及唐風換下的血衣全都裝進一個黑色塑料垃圾袋,扎得緊緊的,準備一起拎走扔了。
她這種熟練的作派實在可疑,絕對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
唐風做不到不管不顧一走了之,田克也住在這里,這家伙要是被連累誤殺了,他整個家庭就墮入了地獄,許多人一生的快樂就毀了。
雖然還不清楚自己碰上了什么樣的麻煩,總之不能連累別人。
葉玲瓏試圖打消他的疑慮:“他們要殺的是你,不至于殃及無辜,法治社會犯罪是有成本的,你那同學還不值得他們制造一個血案,那是自找麻煩。”
唐風還是不安心,出門時特地打了個電話給田克,干脆說自己遇到麻煩需要躲幾天,讓他先去住旅社,而且答應將這個季度的房租都退還他,然后不顧田克一驚一乍瞎嚷嚷,直接掛了電話。
葉玲瓏忍不住嘆了口氣:“看來你真的失憶了,連性格都變了,其實那些人雖然壞,但也有原則,并不是喪心病狂亂殺人的神經病!”
兩人一路快速下樓,唐風看了葉玲瓏一眼,苦笑道:“他們如果不是喪心病狂亂殺人,難道我是罪有應得?”
葉玲瓏笑著點點頭:“很可能。”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兩人下樓后沒有任何耽擱,唐風跟著葉玲瓏轉過一條街,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掛的是本市牌。
唐風把包放在后座,然后坐在副駕駛位上。
葉玲瓏把黑塑料袋又扎了一圈,保證腥氣不會外泄,也放在后座腳下,看來是打算路上拋棄。
上車后她一邊啟動一邊說:“科技侵犯**,不管是乘飛機還是火車,都會留下身份信息,想不留痕跡只能自己開車。”
放棄了飛機、火車,選擇自駕出行,看來這次要去的不是附近地區。
六歲那年班主任只是提醒媽媽應該帶唐風看醫生,結果兩人逃出幾千里,這次有人想要唐風的命,那得走多遠?
唐風很想說每條街上都有監控,如果想要追查,完全可以想辦法調閱錄像,然后一路追蹤車牌號碼。
葉玲瓏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一腳油門離開了那條街:“我有好幾塊車牌。”
一輛車有好幾塊車牌的人,能是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