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又過了大半個時辰,房門終于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所以當見到為毛貴治傷的大夫從里面走出來時,院子中的毛正梁等,也就不由統統站了起來。
“于先生,如何了?”
于柯,這人應該濟南城中最好的外傷郎中了。因而對他,毛正梁也不禁用上了敬詞。
可即便這樣,身上同樣沾染了不少血跡的于柯模樣也并不輕松,“雖說這一次平章老爺受的傷大都是皮外傷,不過這些傷口卻讓平章老爺流了太多血了。
小人此番雖為老爺他止住了血,不過情況依舊不容樂觀。尤其是小腿的箭傷,箭頭很有可能淬過毒。
對此,雖然我也用了藥,可如果今天晚上平章老爺不能醒來的話,很有可能……”
于柯沒有將話說完,但對于毛正梁等人來講,話中的意思卻也是再明白不過了。
因此,當毛正梁他等到這樣一番話后,也不由捂住了頭,有種天旋地轉之感。
“艸!茍鈤的趙君用,勞資現在真恨不能將這狗賊碎尸萬段!”
在這時,原本一直安靜的陳猱頭也不禁為之破口大罵。
實在是著消息有些過于讓人不能安心了。因而在這個時候,就連韓熙都不禁閉上了眼睛,暗自求神禱告起來。
不過到底還有一線希望在,畢竟郎中在這時也并未宣判死刑。
故而院中的四人在發泄過后,也就不由在緊挨著毛貴房間的偏堂中,再度等待起來。
可這一次,他們四個卻顯得更加焦急不安。
毛正梁在這時不禁頻頻望向毛貴的房間,而姬宗周和韓熙則是一言不發,不過眼神卻是不由在毛貴的房間和毛正梁的身上來回交換。
最后,至于陳猱頭。這時的他則是不由在房間中踱起步來。不時唉聲嘆氣,乃至于低聲謾罵。
但在這時,不管是姬宗周、韓熙還是陳猱頭,他們都沒有提出要出府。
不過在他們四人之中,除了毛正梁外,在接下來的兩個時辰里,三人卻還是以如廁或透氣的名義,先后走出了這間偏堂。
其中,陳猱頭就走出去了兩次,且有一次,還是喝姬宗周一同出去的。
但三人還是很快就又回來了,并沒有那個一去不回。
所以即便氣氛壓抑,可局面倒也依舊在一個可控的范圍內。至少從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因此也就在這不知不覺中,天色也就完全的暗了下來。
漸漸夜幕籠罩,時間也就到了戌時初刻(晚上七點)。看在這時,隔壁房間中的毛貴卻也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因而到了這時,就連韓熙和姬宗周都開始變得坐立不安了。
而毛正梁,作為人子和毛貴完全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他,在這時更是覺得呼吸都開始變得不舒服起來。
卻是如今的氣氛對于他們任何人而來,都顯得有些太過壓抑了。
但萬幸,就在時間到了戌時末刻。陳猱頭開始站不住腳,韓熙和姬宗周開始坐不下的時候,隔壁房間中的那名侍女,終不由歡天喜地的跑了進來。
“老爺,老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