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造反界也論資排輩,那方國珍絕對屬于元末造反界當之無愧的老前輩。
這個海盜兼私鹽販子,早在至正八年,朱元璋還在廟里當和尚時,便就和兄弟方國璋、方國瑛、方國珉逃亡海上,一同造起了反。
以至放眼元末,相比起旋生旋滅的各路起義軍。一路行來是越過越滋潤的方國珍,真的也就成了造反界的常青樹,不老松。
而他之所以能做到這點,真的也是全靠了他那見風使舵的本領。
卻是從至正八年到至正十八年這十年中,方國珍是屢次反復。一會兒是大元的忠臣,協助大元運送糧草鎮壓義軍;一會兒又成了反抗大元的急先鋒,生生坑死了個大元狀元。
以至在如今時候,這貨也是兩邊下注。
除了元蒙給他的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外,他還擔任著朱元璋給他的福建行省平章政事。
可以說,這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墻頭草。
元蒙提拔這個家伙做江浙行省最高軍事長官,也可見元蒙在江南的影響力早已幾近于無。
所以在看罷這封邸報后,毛正梁也就不禁輕嘆了聲,“哎,到底還是江南好。相比近乎每年都會爆發大規模戰役的北國,在江南開局立業,還真的是嫂以賊。”
毛正梁這般輕嘆了聲,心中倒也著實羨慕起了遠在江南的朱元璋他們。
畢竟,相比起南方來,元蒙朝廷對北方反元勢力的打壓程度,實在是有些太過分了。
自至正十一年以來,可謂動不動就是幾十萬乃至上百萬兵馬的圍剿。
弄得但凡能在北方站穩腳跟反元群雄,手上都有著100000+的戰績。
這點上,再看南方。兩淮的確倒還好說,可在長江以南,元蒙朝廷的中樞兵馬卻是從未過去過。
以至在長江以北混的并不怎么好的張、朱、陳等,跑到南方后就立馬風生水起了。
而后,等到北方因連年戰亂被打成千里赤地。日后的天下共主,稀里糊涂的也就成了從這三位中選一個人了。
所以,根據地的選擇對于一個政權來講真的也是件重中之重的事情。
“金角銀邊草肚皮,古人誠不欺我!”
嘴上這般感嘆了聲,毛正梁放下邸報,便也就和張思德聊起了近日軍務。
因而毛正梁卻是萬沒想到,就在此時,一件突如其來的意外事,卻是好巧不巧的發生了。
……
濟南城,大宋齊王兼行省平章毛貴的府邸中。
因腿上有傷而一直都行動不便的毛貴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看著房間外那因一場初雪而變得潔白無瑕的大地,如今身為齊王的毛貴卻是不禁有了種縱馬馳騁的沖動。
所以,頗想再度體驗縱馬馳騁感覺的毛貴,卻也就不由看著左右下令道:“現在雪已經停了,地面積雪也不是很深,倒正好出去狩獵。
這樣,你們準備準備,然后將我的戰馬牽來,咱們一同出去狩獵。趁著今日無事,好好的玩樂一番。”
身為一方人王地主,如果不能好好享受享受生活,那這‘王’做的也就有些太無趣了。
毛貴這人雖說有遠見,白手起家打下了這千里江山,可他也不是無欲無求的木偶。
恰恰相反,能建立如此功業,就已經說明毛貴有著遠超常人的野心和**。
因而當毛貴下定了這樣的決心后,周遭這些個素知他脾氣秉性的親近人自也就不敢再多勸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