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守難攻之地?難道說,田豐準備在東平路和我軍交戰!?”
毛正梁說著這話,可卻連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這可是東昌路,占據了田豐三分之一的疆土,田豐難道就這樣丟掉不要!’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毛正梁實在是越想越難以置信。
可也就在這時,一旁坐著的韓熙也不由發話了,“大王,若無意外,應該就是這樣了。聊城雖有寬廣的護城河,號稱江北水城,可城墻卻并不高大,算不得易守難攻。
若我是田豐,我是絕不會選這樣一個地方囤積兵馬與數倍于己的對手作戰的。可比起聊城,東平路的交通要地壽張城可就不一樣了。
這座城池不但把守漕運,境內有著一片方圓近百里的水泊。水泊中還有安山這種可為犄角依仗的山嶺。即便放眼山東,這里也絕對屬于地形復雜,易守難攻的要地。
如果田豐將兵馬集結在此地,就算我們有九萬大軍,一兩個月的時間,估計都難以攻克。而田豐,則就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集結力量對陣王士誠和杜將軍所率領的另一路軍隊。
呵,他這就是在和我們搶時間啊。按照這樣的戰術,只要田豐能搶在我們攻克東平路前將王士誠和杜將軍所率領的另一路擊潰。
那他就可以挾大勝之威北上。到了那時,我們再想戰勝他,可就是一件希望渺茫的事了。”
“……”
聽到這樣的一番話,毛正梁不禁愣在了哪。
然后回想著韓熙這樣的一番話,心中便也不禁由衷的感嘆道:‘天下果然處處都是英雄啊。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田豐,竟然就有這樣的魄力!’
卻是在毛正梁看看,田豐這就是在豪賭。
且為了能夠賭贏,竟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便將治下三分之一的疆土當成了誘餌,喂給了毛正梁。
‘這是何等的魄力啊!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吞下東昌路后就此停手,然后再用蠶食的辦法讓他自食其果?
呵,他既然這樣做了,顯然是不怕了。這老奸巨猾的家伙,他還真是算準了自己。’
沒錯,毛正梁怎么可能就此罷手。
為了這場戰爭,他可是提前準備了小半年。且為了避免察罕帖木兒這樣的外部勢力插手,他不惜在春季發動戰爭,調集民夫,讓春耕這種事關國本的大事都遭受影響。
付出了這么多,甚至在戰前立下的那樣的誓言,他怎么可能就此罷手。
所以,莫說前面是梁山水泊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只能前進。
作為一個剛剛繼位,執掌疆域還不滿一年時間的“少主”,早在他說要‘親自領兵’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沒有什么退路可言了。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將這場戰爭推行下去,并且獲得勝利。
因為這是他繼位以來的第一戰,而且還是他親自領軍的第一戰。
這對于他意義重大,重大到承擔不起失敗的代價。
所以在愣了好一會后,毛正梁方才不由深吸了口氣,當著一種高層將佐的面哈哈大笑。
“田豐啊田豐,在孤看來,這老奸巨猾的家伙此番卻是自尋死路,自己將自己算進去了。夫戰,勇氣也。